一坛酒，他喝进去的，只有一小部分。而大部分，都残留在地面之上，等着风的恩赐，时间的欣赏，然后和心爱的地面融为一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喝完后，二人都是仰天长笑。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或许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亦或者是江湖岁月的感叹。

兴许是二人都发现对方已经成长了的欣慰，也可能是发现了对方有着混迹市井许久后积累的匪性。

但，真的好久不见了啊！

“兄弟，这些年，你的那些经历，我可是都没有听闻啊，不要和我讲讲嘛？”汐若来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兄弟，咱们喝酒，一边喝，我一边给你讲讲，这些年来，我都经历了什么。”雷轩爽朗说道。

“很期待呢。”汐若来笑着，羽扇轻摇。

“行！”雷轩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那年，离开江南之后，我去西域，想去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机遇。在路途之中，我看见了两个地痞流氓在欺负一个小女孩，而女孩父母的尸体，此刻正在沙土之中，血液，还没流干呢。”

雷轩说到这，语气不由得加重了。看得出来，他对这些混蛋的愤恨。

这一点，他和汐若来的思想是一样的。

“于是？”见雷轩许久没说话，汐若来小心地问道。

“我把那两个混蛋杀了……可是那个小女孩，却在我和二人缠斗之时，自杀了……”雷轩说到这，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在惋惜那个女孩，也是在为她而感到不值。

接着。雷轩的语气归于了平淡。

“在之后，我就在那里见到我的师傅。师傅很赏识我，尽管我的天资一般，尽管我的实力较弱，但师傅还是把我收为了徒弟。他的第五个徒弟。他对我说，和武功相比，他更看中的，是一个人的人品。”接着，雷轩的双眼开始迷蒙，仿佛在回忆当初那时的美好生活。

“那一段时间，应该是我行走江湖之后，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了。我和众师兄弟关系很好，和师傅的关系也很和睦。师傅给我们师兄弟五人，各传授了一套剑法。我的《穿云剑法》就是师傅教授的。我们居住在一个小山内，过的自给自足的生活，偶尔会步入尘世，去感受一下江湖生活。”雷轩的语气，像是在追忆。

“可是，好景不长。一年后的一天，师傅进入了城内，买些食物回来，但他下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们五人一同下山寻找，找到的，只剩下师傅的尸体，而他的所携带的武功秘籍。都不见了。”雷轩说着，泪眼朦胧了。

“接着，大师兄和我们说：‘师傅他被人所杀。我们先各自去历练，寻找杀死师傅的凶手，待到有了本事之后，再去报仇。’就这样，三年又过去了。我成为了‘江湖十小剑’中的第九剑，而我的师兄弟，大师兄成了‘江湖十大剑’的第四剑，二师兄傅言成了十小剑第四剑，三师兄成了第五剑，而四师弟，则还只是个普通三流人物，不能上榜。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后来，大师兄找到了杀死师傅的人，七林中‘响竹林’的林主。所以，我们的行动开始了。”

雷轩说到这，汐若来也明白了，说是挑战，但实际上，这就是一次报仇。

“但，霍聪只是个紫竹林林主……”汐若来话还没说完，就被雷轩打断了。

“我知道，但，这至少是个开始。”雷轩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