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昏迷的尹睿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十分吃力地发出了一个“好”字,努力与身体本能抗争试图保持清醒。
林夕露在旁边守着,直到救护车到来。
医生及时给尹睿输上了血总算让众人松了口气。
先将需要治疗的人送到了医院让父母在医院照管着,林夕露这才来到派出所做笔录。
放疯狗来攻击救助站的那些人,在察觉到警察到来的时候就开着车跑了,不过路上有天网监控可以排查锁定。
林夕露手里也有救助站的监控录像全程记录了那些人撬门放疯狗进来,并向房屋喷射酱肉汁的过程,构成蓄意伤害的犯罪事实可以立案调查。
林夕露自己也研究了视频从头到尾那些人都没有对救助站本身的狗做过什么,但那些狗没有对这些入侵者发出示警。
她回去的时候察看了,那些狗睡得死死的像是被下了药。
白天那些狗都还好好的,而且放假以来即使是白天也是锁着大门的,外人不可能进来。
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内鬼。
除了自家人,就是那几个保安。
这可比排查天网录像更容易抓到人。一旦抓到内鬼,说不定就能有所突破。
不管是谁,既然敢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她就一定要让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向警方提供这些线索后,林夕露就地开始了修炼。
无论如何,她要先恢复一些灵力。那样,不管是救人还是自保,都有保障。
尹睿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林仁夫妇这一天一夜都亲自守在床前照顾他。
他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女儿受的伤,夫妻两个都既感动又愧疚,见他醒来,欣喜极了,忙不迭去叫医生,又轻言细语关心他的情况。
尹睿身体还很虚弱,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林夕露。
然而,目光在病房游离了一圈,还是没看到想见的人。
“阿姨,林小姐呢?”他忍不住问道。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昏迷前林夕露说的话。
昏迷期间,他却因此做了噩梦。
梦里林夕露跟他说,那只是情急之中说的话,不算数了。
这梦境叫他很难过,想逃离,于是在挣扎中才醒了过来。现在,他迫不及待想找她本人确认。
“她啊,她在处理一些事情,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季凤兰有些心虚地道。
其实她也不是很理解女儿,尹睿为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一天多时间,她只是打了个电话问情况,根本没来过医院,说是有要紧事处理,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她走出去,给林夕露打了电话,听女儿说会立刻赶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林夕露来之前,医生已经对尹睿进行了检查,伤口也换了药。
她一走进病房,就见病床上的尹睿眼巴巴地望着她。
季凤兰见她进来,就借故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人单独相处。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林夕露问道。
尹睿连忙点头,然后自以为悄悄地打量她。
遇袭当晚,她脸色煞白,唇色都毫无血色,如今似乎好很多了,但还是脸颊还是没恢复以往那种粉粉的健康色泽。
“你身体不舒服吗?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林夕露摇了摇头,她是精神力透支,虽然随着灵力恢复好了些,但还是需要时间去调整。不过这种事不便和尹睿这种普通人说。
“手拿过来,我看看你情况如何了。”
尹睿乖乖地把手伸过去,林夕露装作中医把脉的样子,手指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用精神力察看了尹睿的身体,发现他失血过多伤了元气,便缓缓地输入了些灵力。
尹睿作为普通人,自然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只觉得她的手指放在他手腕上,让他冰冷的全身有些暖意流过甚至有些发热。
不过,他全当是自己太过紧张兴奋造成的。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还没见林夕露松开,他低声问道:
“你还会中医吗?”
林夕露敷衍道:“嗯,略懂皮毛。”
东拉西扯了这么久,也还没问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尹睿有些着急。
他努力鼓起勇气,脸在不知不觉中涨红:
“夕夕露,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其实他一直不想叫她林小姐,显得太过生疏。但上次在她家,她二姨三姨打趣的时候,她没同意他改称呼,他也不敢擅自改口。
所以他一般情况,都是能不叫那三个字就不叫,常常直接以“你”开头。
现在,他觉得可以用这个问题先做个试探。
林夕露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不仅肌肉紧绷,连血管都扩张了些,转眼看到他通红的脸和耳朵,有点好笑。
“其实我一直有点好奇,你能叫我林小姐叫到什么时候呢。”
按理说,她跟尹睿也算比较熟了,大家一般也都互称名字,只有他一个人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叫她林小姐。
“那就是可以对吗?”尹睿不放心地确认道。
“难道我有反对过吗?”林夕露笑着反问道。
“那我叫你夕夕可以吗?”
别人都叫她夕露,关系亲近的叫露露,他想自己有个独特的爱称。
林夕露道:“随你啊。”
尹睿开心了一瞬间,又继续紧张起来,最大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那那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看他侧着头完全不敢跟她对视,只露出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耳根,林夕露起了逗弄之心,故作疑惑道:
“什么话呀?我都不记得了。”
尹睿顿时差点蹦起来,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痛得嘶了一声。
“你说我要是活着,就可以做你男朋友,你怎么能不记得了”他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控诉地看着她。
“这个呀”林夕露拖长了声音,让尹睿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了。
“你猜?”
“我不敢乱猜。”尹睿嗫喏道。
“好了,不逗你了,算数的,肯定算数。”林夕露轻快地道。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