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还在争先恐后的往外涌着,一时间,张怀君说不出话来,一股心酸心痛之意涌上心头,早已将身躯之伤忘于脑后,张显佯死后,张怀君并没有歧视张彧,反而尽到大师兄的责任,对张彧很是照顾,甚至要多于旁人,可想不到,自己照顾的张彧到头来却要害死自己,怎能不令人心酸。
直到现在,张怀君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信任的师弟,如今却落出这等阴邪之貌,眼泪不禁落下,微微说道“我......我待你不薄,为何...”
张彧冷冷的道“大师兄,我最后称你一句大师兄,是因为你这么多年对我不错,我也知道,不过,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对不住了,要怪就怪你们没早看穿我吧。”
说罢,张彧将匕首抽出,张怀君又一咧嘴,周围的地面瞬间被暗红色的鲜血染红,张彧戏谑性的轻轻一推,嘴角还得意的笑着,张怀君倒在了血泊之中。
双方大乱,都各顾各的,却没人注意到张怀君已被张彧杀死,张彧的脸上沾染了些张怀君的血,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手中的匕首上的血滴在地上,张彧神情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仿佛还有些得意,张怀君的尸体像是他的杰作,张彧目不转睛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后才看向别处。
锦屏山后山处。
惠明向往山后跑着,仍是披着展林的衣服,脸上蒙着面,惠明体力不支,已经无法使用九转神步了,速度自然慢了许多,因此,时嫣也能在后面紧紧追逐着。
山中小路尤为宽阔,树木皆在一旁,时不时的能看到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乱叫,路边野花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惠明时嫣两人一前一后,像是风一样袭来,花瓣都被两人散落一地,随风飘荡。
跑到山路尽头,惠明停下脚步,低头一看,下面竟是百丈深渊,原来锦屏山后面是悬崖峭壁,若是跳下去岂不摔个粉身碎骨,见惠明停下,时嫣也站在惠明身后,听到了时嫣的脚步声,惠明猛地一转身。
时嫣举起剑,朗声道“我奉叔父之命前来抓你,相信我,只要你跟我走,我不会为难你的。”
惠明不敢说话,怕暴露声音被时嫣察觉,时嫣见惠明不动声色,也是左右为难,本就不喜杀戮,惠明又没有表示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时嫣深鞠一躬,道“对不住了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可叔父之命不可不尊,得罪了。”
时嫣拿剑刺过去,惠明不想伤害时嫣,便能躲便躲,可时嫣剑法很是厉害,惠明若是一直躲下去必会受伤,时嫣剑气中有所收敛,也不想伤惠明,只盼他能跟自己走,而后面见边铭霖,如果可以还能免去展林一死。
两人交战一会儿,终于,时嫣的剑划过惠明面庞,虽然没有受伤,但是遮住脸的破布却落在地上。
微风吹过惠明发梢,参差不齐的头发在风中凌乱,时嫣看到了惠明的脸,露出惊讶的表情,眼中竟有一丝窃喜,因边铭霖命她抓的是展林,却被惠明骗到这来了,可随即眼神中出现了些伤感又像是生气的感觉。
惠明时嫣两人对视片刻,时嫣回过神来后退几步,抬起剑指向惠明喉咙,质问道“怎么是你?”
惠明不闪不避,道“怎得不能是我。”
时嫣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声道“你是平林派中人,当晚我见你之时,你可是来蓦阳山打探我们消息的?”
惠明解释不清,也不好解释,不知说什么,便一直沉默着。
时嫣问道“你为何不说话?”
惠明叹了声气,回道“我若说话,你会相信吗?”
时嫣道“当晚你就骗了我一次,你再说话我岂能相信。”
惠明笑道“既然如此,我还有说的必要吗?”
时嫣忽然想起正事,没时间跟惠明耗着,便道“展林何在?”
惠明道“你为何执意要寻展林?”
时嫣道“叔父之命,不得不为。”
惠明道“好吧,他就在平林派中,不过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时嫣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想“他竟能如此轻易的躲开我二十多招,可见他的武功不比我差,甚至还要强上许多,当下只我两人,他若出手我必亡。”
惠明似乎看出了时嫣在想什么,便道“放心吧,我虽然不会让你过去,但也不会伤你,你大可不必担心,当然,你可以选择杀了我,这样你自然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