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满中天,天悬星河,却比不得眼前人如玉树,眉眼清浅,皎皎生辉。
只可惜卿宁无心欣赏,只差点一口血满上喉头,好在多年淡定气质养成,一时也只是转身,朝着自己院子走回去!
身后,秦或收敛了笑意,脚尖一点,墨色袍角悄无声息掠过陆府层层屋檐。
两人离开后不久,厅内猛然一声惨叫,溅起的鲜血染红雕花的纸窗,厅外有人在血泊中无力瘫倒在地,有人在极乐里浑然倒下。
当夜三更,陆家一处偏厅灯火大盛脚步嘈杂,永安令带衙役硬闯而入,直奔此处。
是闻,有人夜半入府留书:永安陵次子姜宇被簪子当胸重扎数十处,命丧于此。
满地血迹未干,破布碎衣散落各处,姜宇尸体遗温未去,还有满室的旖旎气息残留。
永安令脸色白的发青,两腿发抖跌跌撞撞从门槛处一个踉跄摔了进去,衣袖沾血从爱子胸口拔出那根青铜簪握在颤动不已的手中,眼泪如泉一时半个字也说不出。
这价值不菲的簪子并不尖锐,还是永安令自己在去年春闱之前献宝似得送到陆家的,后来又到了陆梦科手里,而今夜姜宇正是被簪子以极其残忍的方式,一击不死,凶手像是为了泄愤一般,连续扎了数十处才弃簪而逃。
两鬓微霜的姜夫人心下不像一个健步冲进屋,惨惨戚戚的抱着儿子嚎啕大哭,“我的儿我的儿,是谁如此狠心,竟要了你的命去,为娘要杀了他要他不得好死!”
阻拦不及追了过来的管家正想开口调停两句,听得这中年妇女如此狠毒之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官在小也是朝廷中人,好端端的儿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尚书府里,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门口一袭绯红官袍的陆梁华进了偏厅,连忙迎上前哭着脸唤了一声“老爷!”
傍晚的时候,还是个活生生的大小伙子,才大半个晚上的时候,怎么就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