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的莫渝越想越不对劲,她觉得这个刘士农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因太监的事情多是由赵琛所管所以等赵琛跟着傅莹从崇庆太后那里走出来之后莫渝偷偷地找到赵琛悄悄对他说道:“赵公公,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问赵公公。”
赵琛见她这样,知道所问之事定然非常隐秘便将她带到一背人之处道:“莫渝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莫渝见这里无人,便将刚刚撞到刘士农之事告诉了他,然后接着说道:“我记得皇后娘娘给那些新人的赏赐已经发下去了难不成后来又给了那些东西。”
赵琛摇了摇头道:“若娘娘真要赏什么东西,不可能不经我或玉枝。若是刘士农去分发的赏赐我肯定是知道的。但你说的那些什么香囊绣袋我根本没见过娘娘赏的都是首饰之类的东西。”
莫渝似有所悟地说道:“这么说来这个刘士农肯定是有鬼了。那些东西如果不是娘娘的,那他是从那里得的?我猜那些不是别人贿赂他的?”
赵琛低头道:“说起这宫里的贿赂,其实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尤其皇后娘娘这边赶着来巴结的人肯定不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为何他手里会有那些东西,宫里要是有人贿赂,一般多送些金银不该是香囊绣袋这些东西啊。”赵琛疑惑道。
莫渝点了点道:“是呢,他一个太监要那么多香囊绣袋干什么?”
赵琛道:“此事我看不简单,要不我让几个同他走近的小太监盯着他看几日。”
莫渝忙摇头道:“赵公公,说不一定那几个同他走近的小太监也私下受了他的好处,只怕不肯为你办事呢。”
赵琛笑道:“毕竟我在宫里这么多年,自有我不少心腹。你且放心,等过几日定然将这小子到底干了些什么查得一清二楚。”
说完之后,他又对莫渝说道:“你将此事告诉玉枝,看看她有什么看法,但切记不要告诉娘娘,这等小事,还是不要惊扰娘娘吧,等查出事由,再告知娘娘也不迟。”
莫渝点了点头,离了这里之后,专门去寻玉枝,然后告诉她这件事情。
玉枝听罢,想了想道:“早些年若初姑姑还在的时候,我听若初姑姑说,宫女有时候会自己私下做些东西,然后托太监带出去卖,换些银两。但此事是宫里明令禁止之事,所以进行得非常隐秘,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过。”
莫渝问道:“那这个刘士农是不是在帮宫女们偷偷往宫外卖东西呢?”
“帮?”玉枝摇了摇头道:“恐怕不是帮,若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往外带东西,肯定是有好处的。”
“那怎么才能将他抓住呢?”莫渝听玉枝这么说,恨不得一下就把刘士农抓了过来,要他承认自己所做之事。
玉枝道:“自然是得有证据,这事儿恐怕还不止牵扯到咱们这边,你暂先别考虑这事儿,我同赵琛商量之后,再看如何处置。”
莫渝点了点头,道:“这个刘士农,近几年感觉他愈发得意猖狂了,若他真有什么事,也好借机敲打敲打他。”
“敲打?”玉枝冷笑了一声道:“若他真的是私下偷运宫里的东西,只怕不是敲打那么简单了,至少得挨一顿板子赶出宫去。”
傅莹丝毫不知自己手下人在背着自己干些什么事,她正忙着筹备端午之事。
等端午过去后几日,她正在屋里给女儿缝制一个小荷包时,突然见赵琛跪在自己的面前道:“奴才有大过,还望娘娘恕罪。”
傅莹被赵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想着他一向恪尽职守,自来自己身边,处事十分得当,别说有大过了,就是小过也难从他身上寻出。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道:“赵琛快起来,有什么事细细同我讲来。”
赵琛仍跪在地上不起,道:“奴才管教不力,手下之人刘士农竟偷偷伙同宫女私卖东西,被奴才查到,人赃并获,还请娘娘查处。”
宫女偷卖自己所做之物,乃是宫中明禁之事,她一向以为自己手下的人都是守规矩之人,如今听赵琛说了此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为了确证无疑,她又问赵琛道:“你确定是刘士农所做?”
赵琛以为刘士农深受傅莹重用,所以才有所怀疑,于是低头道:“娘娘明鉴,确实如此,证人证物奴才都已收集完毕,断不会白白冤了刘公公的。”
说刘士农媚上,傅莹是深信不疑,但说他敢做违禁之事,傅莹还是有所怀疑,为了一查究竟,她对赵琛说道:“你先起来,既然是证人证物皆有,那你就把那些指正人物,还有刘士农带到我面前来。”
赵琛应声起来之后,出去没多久,就将刘士农还有几个宫女太监领到屋里,顺便还拿来一个包裹。
赵琛将那包裹解开,里面都是些绣品,傅莹拿起一个小香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这并非出自内务府的手工。
那刘士农一见傅莹,就跪伏在地,头如捣蒜般地磕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傅莹听他并不喊冤,并知是铁证如山,他所做之事是确凿无疑了。
没想到自己手下之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傅莹有些生气,何况她对这个刘士农还算信任。
她放下手中之物,看着刘士农气道:“你快快从实招来,若你坦白些,说不一定我还留几分情面,若你对我有所隐瞒,我定不留情!”
刘士农低头跪在地上回道:“娘娘,那些宫女们为了赚钱,就让我帮着运些东西,知道我有这个便利。”
“帮?你倒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若无好处,你愿意帮她们弄这些。”如今听刘士农亲口承认,傅莹感到自己似有被欺骗之感,气愤地问道。
刘士农低头不语,赵琛在一旁说道:“娘娘,此事事关重大,而且牵扯甚广,不光有娘娘这边的人,还有别的地方的人,只不过这刘士农是主谋罢了。”
傅莹听赵琛说“主谋”二字,不由得惊了一跳,她指着刘士农道:“你可真有能耐,竟然还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