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的,太宗已经意识到,白槿这个人已经不能仅仅停留在制盐的奇人之上了,如果说一个人会制盐,那没什么致命的,最多也就扰乱盐市场,抓到以后拉去砍头也就是了。但要是熟通兵法到如此境界,那他的这颗人头,是留在他的脖子上还是别处就再不由白槿自己说了算了。
“魏卿既说半数为此人而来,那另一半为何?”
魏徵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又怕冒犯太宗龙颜,即刻向前躬身。
太宗也看得明白他比划的意思,附耳过去,只听的细微的私语声,片刻功夫,交谈也就结束了。
“老臣,告退。”
魏徵躬身,两脚先后有序的往后垫了几步,乃转身朝殿外走去。
内城一处街角。
“喂,我说臭小子,你跟着我做甚?”
“本皇子要跟着谁,还需特意禀明不成?”
李治抬起头一副我是皇子我骄傲的表情。
“哎!”
白槿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过他只得朝前继续走,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他每天必经的那个大门口,对,就是那个有点破破烂烂的白府大门。
李治看着这破烂大门有点不敢相信。开口道:“你同惘晴妹妹审美一般无二?府门非得整个破破烂烂的?”
“我说皇子殿下,我们家呢,就是如此破旧如此寒酸,配不上您的身份,所以算我求求你,你爱上哪上哪,别跟着我行不行。”
白槿阴阳怪气说道,这两人在一起每次都像是两种化学药剂掺在一起,不是爆炸就是发生奇怪的反应。
“哐哐哐”
白槿拉着铜狮子衔着的铜环,上下叩击了三次,铜环颜色有着昏了,嵌着它的门板也略显斑驳。
老旧的木式房门发出它该有的响声,从里向内拉了大门,随着月光一点点显露的是白皎露那稚嫩的面庞。
“哥,怎么才回来?奶奶在主屋都等了你一晚上了!诶?哥,你身后的那位公子是?”
李治一把把白槿拉开,做起了自我介绍。
“吾名唤黄治,与白兄同朝为官,算是同僚,我俩相识已久却久未拜访,特此前来看望白家奶奶。”
“哦,那你跟我进来吧,奶奶就在主屋呢。”
白皎露也是一点不见外,听得来者来意就往府里领。
「我靠,这货这一通稀里哗啦的,要是我不认识他,也真会被他带进去了。」
只不过熟知李治为人的白槿此刻的表情就是——你随便说,我先吐为敬。
“不是,你来我府上做甚?”
“正如方才所说,来看望白家老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