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陛下,现已将刑部尚书带到。”
殿外传来金吾卫的声音,片刻之后,一名金吾卫恭恭敬敬的进到殿中,双手作揖,跪于地上,身后还跟着先前请来的刑部尚书。
出了上述这一档子事,李世民也是再无心对付白天朝堂所议之事,他用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右手手肘撑在龙椅两旁的扶手之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左手无力的耷拉着。
「这些年,果然是朕太疏忽了吗?竟得连刑部尚书一职也交由此等庸人?严格算起来,自那群老友过世以后,朝中再无出现令朕满意之人,若是有一日朕也仙逝了,不知这大唐天下该落得哪般?」
他听得卫士的禀报声,将自己的思绪从恐怖的想象中拉回了现实,方才他甚至想到了自己立储的问题,他回想了一遍自己立太子的缘由和初衷,现在这一切的问题都暂时被搁置在了一旁。李世民睁开双眸,眉头仍紧锁着,正了正身子。
“大胆!区区一介卫士怎可对刑部尚书如此无礼?尚书是罪人吗?就算是罪人也轮不到你押送!”
李世民见来的金吾卫对刑部尚书的态度已经定性为犯人,忙敲打到。一方面是为了给这尚书做足面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之心,毕竟请尚书来此殿中不过是为了问问他为何隐瞒守城士兵之死,是否真不把自己的威严放在眼里罢了。
“自去领十军棍。”
李世民摆了摆手,动作很是随意。
待得金吾卫领命出了殿门,李世民忙的起身,从红毯走下,来到尚书身边,此时的尚书还同先前一道进来的金吾卫一样,跪在地上。
“尚书啊!朕听闻,朕的长安城这一段时日不甚太平啊?敢问尚书可知为何?”
李世民走到尚书身边,伸出一只手重重的压在尚书的肩膀之上,在这种重压之下,刑部尚书,脸上,额头上都急躁的冷汗直冒,到了此时他还未能知晓这大唐的天子,话里的意思为何。
他只得毕恭毕敬的带着颤抖的嗓音的说道:
“臣……臣惶恐,陛下治下的长安未听说有什么异样,只……只是惯例的市井纠纷,和……和争花魁的打闹,这……这些都是平日里素来就有的事,臣自不敢用琐碎小事烦扰陛下心神,若是陛下指的非此等小事,那……那,那臣实在是不知……”
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重压他肩膀的手抽离开来说道。
“呵呵,尚书何故如此紧张?朕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李世民移开他压着尚书的手,尚书才敢将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抹了抹脸上沁出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