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李治率先爬起身,拉了还摔在地上的白槿一把,赶忙招呼他跟着自己快点离开此地。
白槿虽然还一头晕乎乎,但是那个严声警示他听得却也真切,正好李治拉了他一把,也就顺势跟在了他的身后撒开腿便跑,至于为什么这么娴熟,可能每个男孩子儿时作恶的时候,流程都是相似的,总有那么一人打头阵,后面跟着一群或是不熟悉或是胆怯的跟班。
二人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就算是占尽这样的优势倒也不见得跑开了多远的路程,甚至于不用回头看看追兵在哪,只用听听身后传来的警告声越来越清晰便可得知个大概,突然地那群禁军不再嚷嚷咧咧,白槿正觉反常,就听得“嗖”一声,一支白羽箭尾的铁箭深深扎入青石铺就的道路之中,正巧是落在白槿身前,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李治,也是不容乐观,身子正下方的石板路,一支细长的铁箭没入其中。
“擅闯太极宫者杀无赦!胆敢再往前一步!我敢保证箭矢会穿过你们的头颅!”
白槿不敢再动,他的灵魂注入了一具文弱书生的体内,他哪敢再动一下,条件反射似举高双手,缓缓转动自己僵硬的身子,勉勉强强同身后的禁军兄弟照了个面对面。
“殿下,你不是说碰到你就是碰到救星了吗?怎么还有禁军?不是说你有办法进来的吗?”
白槿居然可以连嘴都没怎么张开就说出这些话来,虽说有些漏风,但大体上要传达的意思还是传到了李治耳里。
白槿身旁的李治连身子都没有转过去,只是呆站在原地,他听得白槿漏风般的官话虽说有些吃力,也听懂了七七八八,白槿都还没说完他就“噗嗤”笑出声来了,便笑还边说:
“我只是说有办法进来,又没说不会惹上麻烦!放心!这里是我府上,有我呢!别怕……昂!”
“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
很明显,他指的那人就是李治。
李治这才转过身,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双手背到身后,闲庭信步的朝守城禁军走去,禁军人数并不算多,约莫有四五个人。
说来也是奇怪,本已有人动了杀念,弯弓待射,目标瞄的就是李治,可他身边那人,也就是先前警告二人停下的将领却伸出一只手将他张开的弓往下压了压,张弓的这人也真将手中紧绷的利器放下,看得出来那人就是这一队禁军的头儿。
“阁下不如就此停下!”
“你知道我是谁吗?胆敢张弓搭箭意欲杀我?”
禁军头领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天子犯法照样与庶民同罪,擅闯太极宫本就是闹市斩首的重罪,恕在下冒犯,你的身份在下并不想要知晓。”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九皇子!我回自己寝宫都不行了吗?”
“既是皇子就更要知晓宫中规律,卑职秉公办事于情于理都未失得体!”
说罢,他便伸手抓将上来,想要把李治完完全全的扣下,押入大牢才算完成心头之事,李治这般的滑头人,又岂会生生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他忙不迭的往后一撤,趁对手还没做出反应,拔腿便跑,跑到白槿身旁还不忘招呼白槿一声“还不快跑?”
白槿这头还沉浸在看皇子有家不能回,有身份人家不搭理的那种搞笑氛围之中,哪里还顾得上跑路,巴不得把李治嘲笑他的那些都在这一照还回去。一边撑起笑得趔趄的身子,一边迈开双腿,跑就算了还边跑边笑。
“呃哈哈哈哈!皇子殿下,你刚刚那招我是九皇子可真煞是威风!把那当值的守卫吓得楞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曾想人家只是想不管你是谁都要抓!哈哈哈哈!”
「叫你这臭小子把我带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捷径上头,还被守城禁军追的像个瓜皮!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我可不会放过你!」
这头又是狂笑又是嘲讽的,弄得李治好一阵无语,可这要装叉的是自己,吃瘪的也是自己,总不能没来由的就盘白槿一道,也只是默默忍着,心想着总有一天再把这笔帐还回来。
二人心头各自盘算着小九九,竟也没有耽误脚下的行程,白槿跟着李治七拐八绕的有一道没一道的跑着,若是让他白槿自己来走这样的宫廷琐路,非得绕上个大半年。
哪成想禁军“嗖嗖”的射箭声还紧随其后。
「奶奶的,都七拐八绕的过了这么多宫廷殿宇了,这帮家伙怎么还在?难道宫廷制度森严,当值人员哪可以走哪不可以走是假的吗?古装剧欺我?话说回来!你们这群瓜皮是怎么当上禁军的?箭的准头都去哪了?夕阳红箭法吗?秦始皇来都不用绕柱了!」
“嗖嗖。”
“叮叮。”
箭矢的破空而过自是比前头用脚跑路的两人要快的多,早早的就没入了一处墙体,这处墙体也是二人跑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见的一处。
“快!搭我上去!”
李治急匆匆说出此言,二人却是面面相觑。
“臭小子!你一会儿不拉我上去怎么办?”
“不可能!本皇子跟你保证,我拿……我拿我的信誉跟你做保,等我上去了我一定拉你!”
白槿将信将疑的望着他,单边眉毛轻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