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作数?奶奶她们也要因为这点小事就?不行!起因在我!大不了一死……大……不了……」
白槿的眼窝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宣泄下来,终是没有落下,他手颤颤巍巍举起,这一次总算是架到了自己的命脉上。
“哥!”
白皎露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来的似乎晚了一些。
白槿在这道声音之前,就用力将匕首往脖子上一划,匕首“听当”一声落在地上。
“吁~”
“少将军您回来了?”
马卒牵着程处默的军马,往马厩带。
“是,程将军在哪里?”
“回少将军,程将军此刻应在帐中议事!”
“好,老卢,军马就交给你了!”
主将军帐就在离马厩不远处,它的周遭分布着一圈略小一些的营帐,营帐外各自插有巡夜用的火把,正值白日,火把还未点燃,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也在附近如海浪般传来,主将军帐外站着两名严正以待的守卫。
“少将军请留步!将军此刻正在议事,还望少将军稍等片刻!”
程处默刚要踏步入前,就被两名守卫阻拦在外。
「臭老头,平时挺闲的,怎么今天突然来人同他商议要事了?」
程处默吃了闭门羹只得无奈的坐在帐外的木质台阶上。
“处默!进来!”
程处默刚坐下没一会,帐内就传来他爹的传唤声,他只得拍拍屁股,掸了掸灰尘,朝里走去,这次守卫并未阻拦。
刚一趋身进帐,就看到了两位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这二位男子身着满是刀枪斧戟划痕的盔甲,腰间皆配着一柄寒铁宝剑,帐中无任何光线照入,却看得宝剑闪烁着青光,他们二人目光如炬,正映衬着宝剑熠熠的青光。
「这不是李靖伯伯与秦琼伯伯?怎么他们今日齐聚在此?莫非有大事要发生?罢了!爹的事情还是莫要多问!还是同他说说先前交代与我的事。」
“老李,老秦,方才商议之事我心里有数,也请陛下放心,我老程初心如一!”
“老程,那我们就此别过!待公主册封大典后哥几个再相聚!”
李靖与秦琼起身作揖,三人互行礼节,二人行完礼后,手扶腰间剑柄便就离去。
见二人离去,程处默才开口道:
“程将军,先前交托末将之事,兹已处置妥当,请将军发落!”
程处默深知在军中,无父子相称,只可以属下身姿回复将军所命差事。
“结果如何?”
“此人正如将军所想!我这个大哥性情大变,换做从前的他断然是不会有勇气接过地上的匕首当街自刎的!”
“父亲是如何看出此人的不同的?”
“废话!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想他的脾气秉性你也是了解的,此番边陲行,虽说他是主动向我请缨,却也一路诸多抱怨,你且看他返程这一路,一句抱怨之句都没有,还弄出如此之多的新奇玩意,笼络我军中士兵人心,不甚可疑?”
“将军既知他已然变化,为何不动手除去,而要我多次试探?”
“处默啊,我且问你,你觉得此人如何?你是想要除去还是纳入麾下?”
“若是查明此人并非细作,我更愿意将这样的人才纳入麾下!”
“那也就是了!老夫我也是舍不得这臭小子啊,就不知怎的想招募他的心思大过诛杀之心。”
“所以将军今日才用未开刃的匕首试探此人?”
“正是如此,这人一路上与你我同行,与我们接触时日甚多,期间看不出任何破绽,长相却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性格!今日若是他放弃家人选择苟活,那老夫再怎么不忍心也会动手除却此人,可是结果显而易见了不是吗?”
“是,别说是将军,边邑的一路随行,我也对他产生了崇敬之情,要说杀他却也是不忍心!”
“处默啊,静待其变,人得慢慢品,如过此人真可以复兴白家那也算了却了老夫一桩心愿啊!还是此人更像我那挚友啊!”
程咬金挥了挥手让程处默就此离开。
程处默也是躬身行礼,走出军帐之中。
「幸好那臭小子通过了此番考验,不然真要我去取他的命,我或许也就下不去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