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铎翻页的手停了下来,状似不经意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卫越楼便不吭声了。
吴惟愣头青一样地重复,“万理啊,你不记得了?不会吧,你们高一的时候”
后面的话被许良捂住了嘴,没能说出来。
于霏似笑非笑地拿起一支笔在指间把玩,“高一怎么了?说完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问什么许良,赶紧把手松开!”
这种情况下谁放手谁是傻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许良讨好地笑着圆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卫越楼意识自己闯了大祸,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童言无忌,那个,你不要激动,我们不问了,再不问了”
于霏一双鹿眼淬了火一样,“我哪有激动,我为什么要激动?”
“是是是,你不激动,我激动,我激动得不行了,我激动得要死要活的。”卫越楼双手投降,“你平静,平静得月光下的湖面似的,行不?”
于霏瞪他一眼,抓过任微送回来的卷子,低头看了起来。
卫越楼趁着这时候,轻手轻脚地回了座位,生怕引起点什么动静又把她的目光吸引过来。
于霏知道自己这个表现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蠢,她也知道,如果要打消大家的好奇和猜疑,她应该表现得更加镇定,最好是云淡风轻地说一句,哦,那都是误会,你们听到的全是假的。
但是她做不到。
她自认为自己一个乐观坚强的姑娘,所以在那件事之后还能心无芥蒂地按照自己想活的方式活着,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照目前看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不过就是文理分科表上那一个勾而已。
只是放弃了自己喜欢的文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握着笔的那只手有点冷,隐隐有发抖的趋势。烦躁地扔下手里的东西,刚想趴下去躺一会,就听到阚铎轻声问,“圆规要吗?”
于霏扭头。
阚铎也抬头看她,见她只顾盯着自己不说话,又善解人意地问了一次,“要么?”
还真当她是容嬷嬷了么?一生气就扎人。
依旧别扭地移开视线,于霏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腿不说话。
阚铎也不追问,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摸出一套卷子,开始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