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这就辞别各位了,一路上多有劳烦,今后但是去辽阳,便到孟家绸缎庄南的胡同里寻赵老三去便是了。”
“赵老爹但有事情,便去衙门找下官便是了。”
只见这赵老爹,坐着一个二人抬的青顶轿子,晃晃悠悠的就走了。那李刚便问一旁帮忙卸货的船工道
“这赵老爹是何方的人士,你可知道?”
“大人说的赵老爹,很是神秘,小的哪里知道他是何处人?只知道这老先生似乎是哪家大户人家的账房,很得东家尊重。”
这金州卫,坐落在今天的大连市内,是为数不多的古代方位和现代方位一致的城市;早在辽金之际,这金州便是个很好的去处,待到了元代,辽阳行省四分之一多的粮食产在这里,可以说是素称富饶。
“昔年,那太祖洪武皇帝就是以此城为征讨兀良哈的粮台大营的,咱老胡都知道这是个好地方,但没寻思这么好,此番真是长见识了。”
这金州卫比盖州卫更加的富裕繁荣,前年指挥使去世了,只留下孤儿寡妇不能袭职这才让李世勋得了便宜来充当指挥使。
当然就算那前任指挥使的儿子年纪足够去袭职务,也未必是这金州卫的指挥使,毕竟整个辽东就金州卫一个和关内通行便利的去处,如果不是十分忠诚可靠且有能力,怕也不能担得起这重任。
但行到了指挥使衙门,通报门口站岗的兵丁,道
“速速通报,新任金州卫指挥使李世勋,李大人到。”
不多时,便从里屋出来个着从三品服色的黑脸胖子,满脸堆笑的上来,见李世勋如此年轻,略略犹豫但还是拱手道
“下官便是暂时署理这金州卫的本卫指挥同知张文简,兵部的文移十日前才到,不成想大人今天就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李世勋一拱手道“天气炎热,反倒是劳累老兄了!”
一行人和衙门里面的书吏核对了文移、印鉴,自然全都是真;那小吏满脸堆笑道
“祖宗家法,大人莫怪!小的是本卫的典吏吴平。”
原来这明朝害怕武人专横,除了设置巡抚、巡按、兵备道从上弹压之外还在卫所内部设置了直接对上级负责的镇抚以及以小治大的典吏。
这典吏别看只是一个从八品,但是却掌管着整个卫所的上下文书工作,而且只是由兵部委派,职责颇重——不光是文书簿册,鉴别新官上任的印鉴,更是分内事。
不光有一个典吏,还有一个从五品的经历。这经历主要是管粮台的文官,兼顾户口,由五军都督府和户部共同委派,这职位在明朝初年还是指挥使的下级官僚,现在则直接成了派来监视指挥使的上官。
“粮台刘大人,近几日害了暑热,请假了。”
别的地方的经历,多由举人去当,这金州卫本来是州府,经历却一贯是由两榜进士充当们不仅如此,在升迁上也和内地州府别无二致。
新官上任,照例是先行点卯;这文官之首既然病了,又耽搁不起点卯,于是先行点了文官人数,之后一起提了些礼物瓜果一起去了刘经历家慰问。
这刘经历四十多岁,脸色蜡黄,黄鼻涕不住地流,话也说不出,料想得了热伤风。
“老刘,新任指挥使大人来看你了!”
“下官,岂敢,”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咳嗽。
看望完了老刘,只有那典吏吴平和李世勋等一起回衙门,李世勋让李刚亲自给吴大人牵马,让吴大人颇感受宠若惊。
回了衙门,那吴大人便在花名册上刘守义名字下勾了一笔。却机警地四处看了看对李世勋道,可否屏退左右?
这李世勋把李刚和毕成功等赶了出去后,那吴平看四下的确无人才说道
“大人,有一件事,小的要多嘴;这武官里面有一个叫隋德选的,大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这人是咱们金州卫的镇抚,今年二十一岁,很有靠山。”
李世勋好生奇怪道
“何样的靠山,这么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