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岜思山土匪?”
“咦,别这么说,我们不是什么匪,我们是红军,红军游击队,懂了吗?”
“哦,红军游击队。”
“是的。高山县警察局长就是我们杀的。”罗元元说到兴奋处,竟得意忘形,仿佛在跟自家哥哥聊天一样。
陆振宁突然记起自己是一名警察,是上山来找刺杀局长的女匪的,此时,这名女匪就在眼前,他却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前这个姑娘那么天真无邪,怎么可能是杀人的女悍匪呢。
陆振宁虽然不信,但还是板起面孔说:“好啊,原来你就是杀害警察局长的凶手,我要抓你去坐牢。”说着起身扑向罗元元,把她拦腰抱住。
罗元元也不躲闪,任由他抱了一下,笑着说:“你别闹了,快点松开。”
陆振宁误以为自己真的就这样抓住了一个悍匪,正想着如何把她绑起来。罗元元突然奋力一挣,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身子一矮,转身一肘子便把他打倒在地。
罗元元生气道:“你再乱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陆振宁被她这一还击,便知道这女匪身上有功夫,自己虽是男儿身,却没练过武功,加上生了病,只觉身体软塌塌的,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便又装出笑脸,说:“我跟你开玩笑呢,没想到你真生气了。”
罗元元说:“我没生气,但你不许再乱来,动手动脚的,我就真生气了。”
“好,我不跟你开玩笑了,行了吧。”陆振宁站了起来。他自忖病体尚未痊愈,根本没什么力气拿得住这个小姑娘,只好作罢。
“你说你就是杀警察局长的人,我根本不相信。”他故意试探着说。
“信不信由你。”罗元元赌气似地说,“人家好心好意想劝你参加革命,你倒好,还乱开这种玩笑。”
“那我听说杀警察局长的时候,还拿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你有吗?如果你有,拿出来我看看,我就信。”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枪吗?”罗元元马上拔出一把枪给他看。
“不是这个。”他否定了。
“那是什么?”
“玉如意。你有吗?”
“有。不过,不在这。”
“你说的是真话?”
“骗你是小狗。”
“那东西在哪里?”
“诚哥拿去了。”
“你见过那个东西吗?”
“当然见过,还用一个盒子装着,绿色的,带个弯弯的柄。”
“对了,那叫玉如意。”
“你怎么知道的?”
陆振宁被这一问,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改口说:“我也是听说而已。警察局长被土匪杀害,家里被洗劫一空,最重要的是,还抢走了一把稀世之宝玉如意。这事在高山县城里早就传开了,个个都知道。”
“那东西那么金贵?”
“你以为呢。”
“我的天,当时我还差点不想要那东西呢。我是翻了那女人的柜子,偶然发现有那个东西的,放在一个盒子里,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诚哥看了看,就叫我顺便带回来了。原来那东西那么金贵啊。”
陆振宁似乎感到有某种线索给漏掉了,赶紧追问:“什么纸条?那上面写什么?”
“我哪知道,我又不识字。”
陆振宁怅然若失。
“好了,你也吃饱肚子,你赶快回去吧,再不走,下山可就晚了。”罗元元给他下了逐客令。
陆振宁一时找不出再留下来的理由,只好答应马上走。这时罗元元突然记起了什么,忙说:“本来我这地方是不许任何人进来的,只是你误闯进来,我也不怪罪你,但你出去千万别乱说,更不许带外人来这里,你也不许再来了。要是知道你把我这个地方告诉了别人,我一定杀了你。”
“不敢。不敢。”
罗元元用一块黑布蒙住他的眼睛,才带他出洞口,并将他送出五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