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廉军后面,一干人马围在车边上,其中一个中年人身穿麻布衣走在前头,看起来身份比其他人高了一些。
他折到沈霁月所乘坐的马车边,“姑娘受惊了吧?”
沈霁月命阿欢撩开帘子,是个不认识的人,这才放心大胆地询问,“这位大哥……”
“诶,姑娘是小秋的救命恩人,叫我吴江就行。”
“吴大哥,我们第一次来这,没想到路上如此凶险,我方才听你们说那是水贼,水贼为何要劫陆上官道呢?”
吴江驾马,跟在车边,“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嗯,我们是敖陵县人。”
“那可远了,倒是离京城很近呢!”吴江叹了口气,“姑娘可能有所不知,这虹河一带有一群十分擅水性的水贼,名叫庄鱼水贼,这群水贼,横行霸道的很!头几年占了虹河百余里,凡是经过的商人必须要交税才能过河,否则就人头来算!”
沈霁月大惊,“如此野蛮,官府不管?”
“官府?”吴江冷笑,“我们这的官府与那水贼是一路人,不光和水贼分赃银钱,还时常搜刮我们老百姓的钱,哪能替我们做主?”
“竟有这等事,那怎么不去上报朝廷?”
“姑娘,你也不看看我们这儿离都城有多远,如何报的?就算报了,官官相护,哪里会管我们这些乡下百姓的死活?”
也是。如今东廷内忧外患,玄机阁只手遮天,皇帝有名无实,又有诸多宵小之辈怀有二心,局势之复杂,远超东廷开国百年来的任何一代皇帝治下,就算这些人奔赴都城,也未必能得到好的结果。
“最可气的是这群不要脸的水贼还看上了我们的玄石,屡试不成,就绑了我们封头儿的妹妹要挟,这不,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们的九太太给绑来了,谁怕谁啊,真当我们好欺负的!”
自东廷开采出玄石以后,这种特殊的矿物便经过严格的控制,绝对杜绝民间私卖或开采。
“那我能否多问一句,你们是……”
沈霁月假装不知他们的真实身份。
“哦,我们是廉……”
“咳!”边上有人立马打断吴江,“吴大哥,快跟上封头儿,一会儿可能有硬仗要打。”
吴江反应过来,将原话收了回去,复道:“我们本是这西唐村的村民,常年受这些水贼的骚扰,过的可谓是民不聊生,后来封头儿,哦,就是刚才驾白虎的那位。”
提起封成谦,吴江的声音更亮了,还带着那种掩盖不住的自豪,“他可是我们的领袖,就是他带领着我们脱离水贼的掌控,还带来了很多好东西,把那些水贼打的落花流水!”
“好东西?那白虎?”沈霁月心中对那虎型玄骑也心存疑惑,“我看那白虎威猛有力,却又不像真的老虎,那是什么啊?”
“姑娘可能不知,这并不是真正的老虎,而是由玄铁制造出的一种玄骑,名叫什么……什么樊无,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就是经常听封头儿这么叫它。”
樊无……
沈霁月琢磨着这两个字,没有什么头绪。
这个樊无到底是不是她的玄骑烟云,还要再考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