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唐突了你。”
“你现在难道不是在唐突我?”
“”
“你要我一个女子”知道你正人君子,可都这样了,你还坐怀不乱柳下惠,和个佛陀似的,我不要面子的啊?
“”崔光召默然,目光瞟了瞟,又瞟了瞟,犹犹豫豫地挪了挪。
“”顾知昘猛地闭了闭眼,忍无可忍,直接上前,“男子汉大丈夫,别磨叽了!”
“”
于是,烛光灭。
什么纠结,什么不安,此刻都尽数去了,了无踪影。
第二日,崔光召带着自暴自弃的释然,再次同众人确认了后日行动的细节。
至于心上人,呃,妻子,还是未婚妻?不管了,一起便一起吧。我会拼命护你,护不住,也会陪着你。
事情敲定,在行动之前,还要再给宗门一个交代。
后日之后,崔光召这个身份必定会被朝廷追究。无论生死,都会波及宗门。是以,要提前留个信,余下准备时间。皇帝还不足以凭借区区天元弟子,就撼动得了天元宗。
于是,筹谋许久的成世子终于等来了自报家门的崔公子。当然,等到崔光召的,先是他的师兄,天元宗宗主柳渭南。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技艺盛宴,是一出演技不断攀升的绝顶好戏。这若是叫程知在场看了,她必会断言,当载入教科书供后人研习。
柳渭南先听崔光召自陈身世。
随着崔光召的叙述,或惊讶、或唏嘘、或庆幸、或欣慰,一众表情轮番上场,很是到位。
惊讶崔氏遭灭门血洗,还余嫡支存世,就隐于身边。唏嘘昔年第一世家没于贼子奸邪屠刀之下,子弟离散,遮掩行藏。庆幸崔氏血脉得继,崔氏天才剑客后继有人。欣慰崔光召成长得如此出色,假以时日必能光复崔氏荣光。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真是苍天有眼呐!难怪你资质卓绝,原是崔聿之子。天可怜见的,崔氏还有你,有你啊!光召,你莫负你父赐名呐!”
一宗之长情深意切,言词反复颠倒,叨唠间险要失态。着实令人动容,且这内容还不失重点。
再听崔光召讲明来意。
从他讲到后日要行动,到他提醒宗门早备先手,柳渭南面上神情愈见端肃,直到话音落毕,剑眉一竖,怒气陡现。
他叱了一声,先是直接道破崔光召硬抗原、廖二贼轻描淡写下的艰难危险。
“皇帝想要做什么,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来。他是冲着前个儿冒出的流言去的,他就是要把同先太子还有干系的、把与小皇孙事件有关的、把会同他作对的,把你们这些个人一网打尽。你就这么直接送上门去?就不晓得同你师门、同你师兄师叔商量的么?”
再是层层推进。
“皇帝素来不容异己,可这回掘人尸骨实在太过了。我天元立宗之本在扶济天下、匡守正道,本就不能袖手旁观,何况事涉我天元弟子?”
“你不必多说。我是天元宗宗主,是你师兄,我说的话你听是不听?”
“你既是崔氏子,便再与你说一桩秘事。你且去请你俞大哥来。”
几番下来,情、理、义兼备,把同门之关切、长兄之爱护、宗主之威仪、正道魁首之凛然浩气尽数道来。
其后,便是另一个唱作俱佳的大家,成豫登场。
这二人联手,向崔光召描绘了一个“皇帝弑兄夺位,为正道不齿义士偶得情报,多年悄然探寻苦心不负,眼下觅得踪迹线索变故突生,局势突然扑朔迷离”的感人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版本教科书:
吃瓜群众:双生姐妹啊,瞧瞧人家这进度,再看看你?
程知: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