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厂督有何安排?会让成王就这么探了底?”
“届时义父亲身来了就是安排。探就探了,又能如何?义父心性,睥睨世人。”
“”
唉,这会儿轮到徐文蓁叹气了,她是真的叹气,“顾绥,你说这个事情要怎么应对?你既是同我说了这些,想必是有了章程?你要去见崔少侠么?”
徐文蓁忽地一顿,“你一直唤他作崔公子,莫不是?”
“算是吧。”程知勾了勾唇,低低笑了笑,“文蓁亦是有心人。”
“我也不说外道话了。”程知直起身子,正襟危坐,“文蓁,倾盖如故,我以为我们算作朋友了。今个儿夜里你要是没来找我,明日我便该去寻你了。这件事情,我是有点想法,只是,我只打算与你通气,并没有准备去见当事人。”
“什么?”徐文蓁一呆。
先是不外道、朋友、你寻我我寻你几个字眼入了耳,胸口有些鼓噪,嘴角不自觉翘了翘。而后想到几日前,耳尖又有点热。这才多久,好像刚刚见过面,一分开又想着见她,才匆匆寻了来,虽然告知了父亲得了同意。
轻咳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整句话,“为什么?这般情境还不挑明?还顾忌成氏?都是冰冻三尺前夕了,你还不打算告诉他们成氏的不对劲?”
程知摇头,“根深蒂固的观念非一朝一夕可破。”
“那也不能就此放任吧?”
徐文蓁瞧着程知沉静肃杀的脸,再想起同那位化名俞盛的成王世子短短几次接触打过的交道,一句过后倒是止住了话头。
“成豫难缠,又得崔光召亲近信任,挑在眼下这紧急当口撕破脸,或许真不合适。罢也,成氏的问题,再另找时机。只是除开此处,除开形势朝局,你不打算亲口去交个底么?我若突兀去提醒,徐家没那个本事,可不也得转述你的话。”
“文蓁,人行一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崔光召这会儿无论听着什么,你觉得,可能阻他?”
“不能。”
“那既然他届时必会出现,我又何必去扰他。”
“什么?你、你不同他商议筹谋?部署如何行事?西山围得铁桶一般,原朝、廖开两个先天在场,皇帝摆明是要人有进无出、有死无生!”
“所以,我们得要通一条离开的生路。”
“啊?”
“我们要做的与崔公子不同。是以我是说,同你通气。”咬字加重。
“我们?”指了指程知,又反手指了指自己,“不同?”徐文蓁默了默,“你待如何?”
“成王败寇,付了性命也就罢了。辱人身后,以为诱饵,未免刻薄阴损。文蓁,且不说此番联结影响、事态后续,就说令尊徐阁老与我父君子相交,”程知嘴角弯了弯,“面对这般丧心病狂之举,你们徐家会无动于衷么?”
自然不会。否则何来今夜奔走。
徐文蓁一扬眉,“人行一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微微一笑,心下顿生慷慨豪迈之气,“吾辈读书习武,所为为何?侠义二字,并非仅在江湖。”只是这激昂之意一放便收,脸上笑意随即敛起,化作无奈,“然则身在其位,受制于人,终究有太多事做不了。”
可这无奈之色接着也没保持多久,徐文蓁忽地一滞,却是回过神来,“等等,君子相交?”我父亲与你父亲?你怎么知道?上回我好像并不曾提及这处?
程知眯了眯眼,唇边扬起一抹隐晦的弧度。文蓁神色自然,此刻脱口而出,再没有以往的克制防备。
作者有话要说:
神棍程:你猜我怎么知道的?你猜我会怎么回复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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