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测,没有丝毫根据能证明!”
男爵夫人暴跳如雷,“况且你自己也说了,有能力下手的人有两个!还有一个又是谁?为什么就不会是他干的!?”
罗梅尔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剩下的一个人自然是管家,不过我来之前已经用同样的方法试探过他了,事实证明,他没有那个胆量,他的嫌疑可以排除。”
“至于你……”罗梅尔嘴角微微一撇,语气间夹带着浓浓的不屑之意。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夫人还要负隅顽抗吗?恕我直言,仅存的两人之中,管家的嫌疑已经排除,那致使男爵失踪的人,不是你还会是谁?!”
罗梅尔情绪高涨,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变为了厉声的喝问。
“毫无廉耻心的女人,你敢对着神明发誓!纽维尔男爵的失踪,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吗!!”
“一派胡言!!”男爵夫人气的声音发颤,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恨,暴怒的厉喝出声。
她狠狠的紧咬牙关,感觉平白无故的遭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罗梅尔脸上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仿佛下一刻便要强行撞开门,亲手将这个“蓄意谋害”自己丈夫的罪人绳之以法。但,其实他心中一直是很平静的。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右手上的神术光球,现在男爵夫人的情绪失控,很有可能会说出什么不经大脑思考的话。
可能是实话也可能是谎话,但对对夫人自己来说,无疑肯定会是非常愚蠢的话!
从房间内传出重重的脚步声,震的罗梅尔脚下的地板都在晃动。
“啪”的一声,房间门被粗暴无比的打开,门把手如同挥舞的铁锤一般狠狠地撞击在墙上,一下便砸出了一个小坑,连接门框与门的之间合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崩解。
男爵夫人披头散发的站在罗梅尔面前,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布满细密的血丝,她咬牙切齿的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牧师,恨不得刮下他的骨头,生食他的血肉!
罗梅尔毫不退缩,针锋相对的与其对视着。
男爵夫人是一个聪明人,这一点从男爵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就不难看出,并非是男爵专情,而是其余敢于与她争宠的人,都被他当作竞争对手,一一处理掉了。
府邸庭院里有一块地,不管种什么花草的长势都很旺盛,那便是得益于竞争对手们的“无私奉献”,以自身新鲜的血肉滋养土地,浇灌出了鲜红的花朵。
不得不承认,这种女人很难对付,因为你永远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但也幸好,伯爵夫人是一个女人,有着女性的“通病”。
极度的情绪化。
罗梅尔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更加的激动、暴躁,最好激得她失去理智。
刚才他说的话也基本都是在撒谎。
男爵失踪,他身边的人嫌疑的确是很大,但要将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的变没,还是在男爵府几百号佣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件事。
呵。
不是罗梅尔看不起男爵夫人,身为一个普通人,她还做不到这种程度。
男爵夫人指着罗梅尔的鼻子,一字一句的威胁道:
“小子,你最好注意一点自己的言行,我敬重你,你才是教会的牧师,我不敬重你,那你在我眼中,也就是个会变点儿戏法的普通人。你信不信,今天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永远走不出这个男爵府!”
她面容阴狠,目光毒辣,罗梅尔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反正我今天也没打算离开……”罗梅尔在心底默默道。
心里如此想着,脸上可不能表露出来。
他面色一正,一副秉公办事的样子。
“夫人你也不要过于激动了,我也只是公事公办罢了,如您所言,我手上并没有任何证据,刚才那番话也只是想搞明白……”
罗梅尔盯着男爵夫人的双眼,似乎想从其中看出她真实的情感。
“男爵大人的失踪,真的和您毫无关系吗?”
“请务必仔细思考后,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男爵夫人见状,轻蔑的一笑。在她看来,这是罗梅尔怕了,服软了,看清了她跟自己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无缘无故的跟教会的人结仇,毕竟,教会这种庞大的组织,还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男爵夫人惹得起的。
况且,多结识教会的一个人,也就等于多了一条职业者的人脉,在男爵夫人这种圈子里,人脉有时是比金钱还重要的东西。
于是她不耐烦的摆摆手,略带敷衍的回答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男爵失踪怎么可能和我有关,我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罢,她微微侧过头,眼神略显暗淡。
男爵夫人话音刚落,罗梅尔就感受到被他藏在手心里的神术光球轻颤,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面色如常,只用余光稍稍一瞥。
光球淡白色的表面泛起一阵灰色的微弱光芒,随即整个球体都暗淡了下来。
虽然变化并不大,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罗梅尔嘴角弯起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