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对皇后厉色道“皇后你听着,无论你心中有何感想,你都要对卫夫人好!记住,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如若做不到这点也行,你自回甘泉宫养病去。行了,老身累了,太后尔等都散了吧!谁再提及此事仔细尔等的命!”说罢便挥手让催促众人离去。
待王太后离席,太皇太后随即招了近婢婵奴。对婵奴道:“你送大长公主回府,不许她回甘泉宫”。
婵奴领旨将大长公主送回堂邑侯府,一路上对大长公主安慰劝诫,待到大长公主回府之后,怨气稍散。
待婵奴回宫复命,太皇太后不住怨叹:“老身已是垂暮之人,却还要顾及如此冥顽之辈。吾儿贵为大长公主,却需吾这眼盲之人为其指路,真乃吾劫数矣。”
婵奴安慰道:“太皇太后乃斗姆元君,有大智慧,大长公主从来都有元君护佑,自然不通人情世故,今日之事想必也是受了教训,未必是坏事,况且大长公主是黠慧之人,今后定然不会出此下策。”
“希望如此罢!皇帝之子亦是吾之血脉,那卫氏如今矜贵异常,你去派可靠之人盯住,不可再出纰漏。”
婵奴起身唱喏。
皇帝自得了太皇太后旨意,更加重视卫氏,因怕宫内再生事端,便特准卫氏无事不必向各宫行礼,每日只需安心养胎。
再说皇帝得知卫氏之弟以一介布衣竟使得骑郎为其出生入死,不惜以命相赎,甚为好奇。便特旨召来抚慰。
是日,卫青奉旨上殿,皇帝虽知卫青乃卫夫人弟,但从未面见,卫青才刚一上殿,皇帝便大吃一惊,素日只觉卫夫人清丽卓雅,今日见到卫夫人之弟,觉得此人有夺人心魄之能,卫青尚未开口便让人觉得此人赤诚,所言定然凿凿,绝不可轻慢。
卫青行完拜礼,垂手而立,皇帝便开口慰曰:“爱卿受惊了,近日之事有司已查明卿未曾冲撞太主,乃是太主家奴误会,连累爱卿受辱,朕已下令责罚当事之人,还望卿莫要惊慌。卫氏于我大汉是有功之臣,卫夫人如今有孕,朕自有封赏,卿此番受惊,朕亦要抚慰。”
说罢招呼黄门郎传旨,右升卫青为侍中,主建章监一职,并封赏金饼等物。另下旨着卫氏长兄卫长君为侍中,长姊卫氏君孺、次姊卫氏少儿各自赐婚,另有封赏。
听闻皇帝如此封赏,卫青忙领旨谢恩。
皇帝又问:“此番救汝的骑郎是何人?”
卫青答:“公孙敖”
皇帝不解:“爱卿不过给事,却能引得骑郎冒死相救,尔等真手足矣?”
卫青对曰:“公孙骑郎知臣并未冲撞太主,故此相救,此乃公孙骑郎为人仗义公允之故,并非私心救吾,乃是维护大公,只是当时事急从权,不得已在堂邑侯府拦阻府兵。”
“噢?如此说来骑郎不过是拳拳之心,并无偏颇,本来朕还想赏赐他积极救下皇亲之功,如此说来此赏可以省了。”皇帝说道。
“正是出于对陛下忠诚之心,公孙将军选择违逆太主,须知一国之内只有一主,窦太主欲杀末将,原因未明,然而未审便欲夺人性命,实在置陛下法度、威仪不顾,公孙将军必是忠于陛下,方出此下策,臣常想假若公孙将军未及救我,所失者定是陛下之威望。”
“嗯,既是如此公孙骑郎想必也是要赏的,如此说来便亦赏赐公孙敖百金”皇帝说。
自此之后,卫青因祸得福,右迁至建章监,统领试训骑兵之事时,待公孙敖依然亲厚,因此公孙敖也便常出入卫家与卫家兄弟格外亲厚。
此番风波之后,皇后自是称病常幽居甘泉宫,连窦太主亦不能随意探视。太皇太后为安抚卫夫人更是经常派婵奴看顾卫夫人,谨防出现异常,卫夫人自此反而身份愈加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