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衣寒甲披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在边疆将士们习惯称他为“大将军”,此次出使辽国给我们带来了最差的结果,不过……他脸上这种小人得志的笑容从何而来?战争已经让百姓生灵涂炭,澶渊之盟让大宋的命数得以残喘,然而这种喘息似乎只是在苟延自己的生命,终于……终于这根勒在脖子上的绳索被他拉紧了!
大殿之外,童贯威风凛凛地走在红毯上,他这别扭的走路姿势看上去让人生恨,“啪!”似乎一阵疾风吹开了大殿的六扇红漆木门,“臣,童贯参见万岁!”
“童将军?哈!哈!哈哈~!”赵佶大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朕讲讲此次出使发生什么?”童贯本以为圣上要来聆听佳讯,谁知万岁爷身如轻燕一瞬间闪到案前拿起笔纸三下五除二一个“引”字丢到童贯面前。童贯嘴角微微一扬,朝门外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一肩轻甲的年轻人迈过门槛踏入殿内再离童贯还有一步远的地方扑通跪倒“微臣李良嗣参见圣上。”只听唰唰几下,又一张纸轻飘飘来到李良嗣面前“讲!”
“回禀万岁,此次出辽我国得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此话刚下,赵佶猛的一下抬头看向台前跪倒的二人,“有何收获?”
“启禀圣上,辽国朝内上下一盘散沙,党派互相斗争严重,天祚帝荒淫无度、酒色好暴,目前可谓辽国内部政治腐败,上下异心大辽已经强弩之末了。”李良嗣叩首说道。
赵佶重新拿起笔,头也不抬的低吟:“还以为什么,没事可以退下了!”
“斗胆启禀圣上!”童贯急促地抱拳高呼。
哗啦又一张“讲!”字甩过来。
“启禀万岁,辽国东北突然冒出一刚刚统一诸部的阵营“女真”国号称金目前正在与辽国交手,从可靠情报来看,前线辽军节节败退。现在辽国内外失和,女真军勇武胜辽军十倍,恐怕此劫辽国难渡,不过我国疆土割让甚多,我觉得此刻大宋王朝得到了一个收复失地拿回幽云十六州的绝佳机会。”
“此话怎讲?”
“联金抗辽!”李良嗣自豪地说道。
“嘿嘿嘿!”童贯口中发出了尖锐的笑声,“联金抗辽?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小儿,为父告诉你,现在可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是联金灭辽!”顿时徽宗皇帝和李良嗣同时看向童贯,三人六目相视,气氛愈发沉重,突然宋徽宗噗嗤一笑,唰~黄袍一挥,盘坐回龙椅上,“封童贯为枢密使掌管举国军权,李良嗣使金,即日起兵至边疆,倾力灭辽!”话毕他缓缓从架上拿起一只条状赤色木盒,一张发灰黄的纸卷在里面,徽宗拿起来端详再三,轻叹一声从中间缓缓将其撕成两半,盟书一毁,宋辽大战在所难免。
一个月后,茫茫大海之上,宋军楼船之中,李良嗣战战兢兢的坐在案前,当然不知道这种简易的木板能不能称为桌案,桌上的酒一口没动,心里不停的盘算接下来该说什么。“咳咳!”完颜宗望从鹿皮垫子上站了起来,“怎么?中华大国来寻我女真部所谓何事?”李良嗣早已一脑门汗,连忙起身,鼓起勇气加大嗓音说:“回禀陛下,大辽国内政外治均已荒废,军事力量也日渐薄弱,小吏有一速灭辽国之计,奉予陛下。”
“哦?能得大宋一计乃女真之喜啊,来!说来听听。”李良嗣俯身跪下抬手抱拳,“大王!宋愿倾国之力,南军北调由枢密使童贯大人亲自领兵蓄力功辽,不知大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