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到市里,屈谨言同陈海痛饮了一番。
对于屈谨言的遭遇,用陈海早前的话说,相亲有风险,结婚需谨慎来说最合适不过了。看看,这就是血淋淋的案例啊,仅仅半年,这积蓄没了不说,车子房子都给搭进去了,原本的大好事业也给毁了,最令人唏嘘的事,到头来就连老婆也没了,这个买卖简直血本无归啊。
凌晨两点,屈谨言醉成烂泥,本来想送他回家,却又不知道该送哪里去,最后还是陈海给他开了间房,安置好了他这才回家。
第二天,直到中午屈谨言才幽幽醒来,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愣神了一会后,他擦了擦又有些湿润的眼睛,这才起身出了酒店。
关于他回来的事情,目前也就昨天晚上的陈海知道,当他拿出钥匙打开高漪灵家的门时,将家里都找了个遍,却是不见她。
拿出手机,拨通了高漪灵的电话,得到的结果是在外面,屈谨言也没着急找她,而是一直等到了晚上。
九点半左右,寂静的房子里,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回来了啊,快过来洗手吃饭吧。”客厅里的男子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高漪灵,一如往常,极为自然的出声道。
蓦然,看见男子那不修边幅的长发和胡子,以及变黑的肤色,高漪灵不经心中一怔,随即又听见男子那和气温柔的声音,她默默的走了进来,看着男子,不自觉的有些羞愧,她低下了头,声音些许颤抖,哽咽着唤了一声:“姐姐夫。”
好似回到了和屈谨言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对于当初那个陌生的姐夫,她难以启齿的也是如今这般。
“傻站在那干嘛,快过来吃饭啊,菜都凉了。”他摆放着碗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漪灵没有动,娇躯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哪怕屈谨言打她骂她她都能接受,但偏偏他都没有,反而还和以前一样关爱着她,这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时间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个劲的低头说道,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着。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打你骂你,好生生的你哭什么?”屈谨言放下手中的碗筷,没办法,拿着纸巾就为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
“你打我骂我吧,是我们家不对,是我们对不起你。”
让他没想到的是,高漪灵此时心情极为的激动,竟然直接抓起屈谨言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使了力气,还就真的打上去了。
“高漪灵你给我冷静点。”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况且他本身心情并不好,一直压抑着,此时不经吼出声来。
随着屈谨言这一声大喝,高漪灵的心陡然快速跳了一下,静静的站着,就连抽泣声都极力克制着。
这时屈谨言语气才缓和着道:“你说,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闻言,高漪灵梨花带雨,光洁的面庞上满是泪痕,我见犹怜,她委屈着道:“我也想,可可是一看见你,我我忍不住。”
见她这般模样,屈谨言叹了口气,不在多说什么,伸手抚摸着她的头。
只见她接着又道:“我都知道了,为了我们家,你不光变卖了车子,就连房子都没了。”
“邻居都说说我们一家是白眼狼,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家,到头来一无所有不说,还被姐姐给抛抛弃了。”
起初高漪灵是并不相信这些言论的,都说她姐姐嫌贫爱富,见屈谨言一无所有了,过怕了清贫日子,这才跑了路。可时间一长,而且现在事实又摆在面前,不然好好的,她为什么一个人走了,又了无音讯的,饶是她高漪灵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经也信了半分。
听高漪灵这么说,屈谨言不经感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相比其它人,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眼下见高漪灵对姐姐高漪涟的事情全然不知,之前想告诉她事情原委的屈谨言,此时犹豫了。
或许相比对姐姐的所作所为怀有恨意,要比姐姐的噩耗要来的好受一些吧,那就永远将它埋藏在心底吧!起码在别人眼里,她还活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