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5 章(2 / 2)大唐理工学院首页

小小年纪就能文斗国子监诸生,这样的人才能不招进国子监?那才是眼瞎。

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引荐徐家子进国子监被人戳脊梁骨,他反而见人都要显摆一下他当初是多么的慧眼独具,看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徐家子,还跑来堵门不让进,就他看好,他能不显摆?这都是名声啊。

当然,最显摆的并不是他,而是皇宫中的某位。

李世民简直嘴巴都笑开了,实在是忍不住啊,一个劲地在魏征面前炫耀,“玄成,徐家子不仅文采斐然,连算学一道也颇为精通,当初朕夸徐家子是大唐才俊,你们还非要和朕作对,说朕如同儿戏,特别是那个唐俭,就差一脑袋撞金殿的柱子上了,现在让他去撞,看他有没有那个脸。”

魏征:“陛下才说,等文斗之后收回徐家子殿前见君的特权。”

李世民:“”

胡说八道,他什么时候说过了,有证据吗?这可是他钦点的寒门代表,大唐才俊。

国子监门口,孔怀仁和颜弘文是在极大的压力下上前的。

两人对视一眼,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赢一轮,他们现在代表的可是国子监的颜面。

“孔兄先请。”颜弘文说道,比才学,他比孔怀仁还是要差一点的,必须先让孔怀仁先赢一轮稳住军心。

孔怀仁也知道颜弘文的意思,突然就觉得身上的压力更大了。

比了这么久,其实徐长生的小身板已经有些累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旁边的长柏哥儿都想将书袋放地上坐上去了,但他不敢,因为他知道这样子要挨打,书是十分昂贵的,听说很多穷学生都没书看,还得到处借,这可是祖父专门给长生买的书,他得一本一本保管好了,一点灰尘都不能有。

就是好累人啊。

所以孔怀仁一上来,徐长生就道,“刚才都是比诗词歌赋,策论算术,也太没意思了,我们来比一点特别的吧。”

他想快点结束文斗,然后去报道,刚才来的路上他好像看到杀猪的了,他要去看杀猪。

孔怀仁一愣,说实话,他现在很想拿自己的强项去应对徐家子,但徐家子只有四岁,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无法拒绝,不然就算赢了也会被人诟病。

“请讲,只要是我大唐科举之内的题目尽管出。”他也长了个心眼,免得徐家子耍什么滑头。

徐长生一愣,这人挺聪明啊,本来他还想

算了,实在太欺负人了,本来还想让这些人痛哭流涕,后悔一辈子来拦他进国子监的,啧啧,有点可惜他那些能让人怀疑人生的脑筋急转弯啊,那就留在以后吧。

想了想,大唐科举之内吗?

其实也不是没有速战速决的方法。

徐长生说道,“那我们来对对子如何?”

他有几个千古绝对,分分钟解决战斗,绝对豪不拖泥带水。

孔怀仁眼睛都亮了,对对子,这是他的强项,本来还有点担心,没想到徐家子自己撞上来了,突然信心就回来了。

徐长生为了赶紧解决文斗,说道,“我们还是轮流出对子,谁对不上谁输,先就由我出吧。”

徐长生也不等回答,直接抛出千古绝对,“画上荷花和尚画。”

别看这对子十分简单,它确是一个十分难的回文对,叠音对,而且意境高雅无比。

孔怀仁眼睛都缩了一下,这是最难的回文对加叠音对,而且这意境

绝对是能广为流传的经世之对。

难怪徐家子要求对对子,原来他擅长此道。

周围的人基本都是读书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就算普通的老百姓,也觉得这对子又顺口又特别有意思。

但孔怀仁脸上已经见汗,他要输。

周围的人也是脸色一变,这对子他们对不出来,孔怀仁虽然在学问上比他们厉害,但厉害得也是有个程度的,看孔怀仁现在的表情,估计也是对不出来的,这个对子就算是大儒,恐怕也得冥思苦想,就算对上,在意境上也未必比得上这上联,如此就落了下成。

孔怀仁脸色变来变去,要是他输了,国子监就五连输了。

徐长生看了一眼孔怀仁,要是真这么容易对上,就不会被称为千古绝对了。

为了让对方彻底死心,徐长生又道,“我再出一上联,如果你能对上,也算你赢。”

徐长生带着诡异的表情继续道,“烟锁池塘柳。”

这一千古绝对的上联,多少年来,无数贤人才子试对,均无佳句,可见其厉害的地方。

蹬蹬蹬!

孔怀仁不仅向后倒退了几步,看向徐长生诡异的表情,这个魔鬼哪里这么多绝对。

心中苦涩,再无挣扎之念,“孔某对不出。”

周围一片安静,但谁也没说孔怀仁什么,因为他们同样对不出。

“还请告知下联。”孔怀仁说道。

徐长生揉着发酸的小腿,“现在没空,等我有空再告诉你们吧。”

这个魔鬼,他们恐怕除了思考那个如何丈量天地距离的问题外,又要彻夜难眠的思考这两个绝对了。

数术喜欢的人毕竟是少数,但这对子是个读书人都要会啊,不知道又坑了多少人转折难眠。

众人看徐长生的眼神就像看魔鬼一样,太可恨了,不断抛出让人爱不释手的问题,但就是不给答案,怎么办?好想不顾读书人的斯文,用麻袋罩在他脑袋上打,

在周围的酒楼中,两个对子也流传开,一时间引起哗然。

“好精妙的对子,可这下联该如何对?”

两个没有下联的对子以惊人的速度在文坛传播。

连不少大儒都停下手上的事情,开始思索这两绝对,写了无数下联,但都感觉称不上佳句,不由得问道,“徐家子的下联是什么”

得到的答案都是,“徐家子说等他有空再说。”

不知道气得多少大儒气血不畅了,“这个徐家子,真该好好教训一番才是,如此才学,心性却不行,我得写一封信给徐文远,让他严加管教,顺便送他一条教尺。”

除了大儒,朝廷上各官员,皇宫之中,基本上也得了这两对子,其中对对联这种雅事感兴趣的无不对徐家子咬牙切齿,就像那种突然有人跑来给你说,我有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告诉你,但说完又不说了。

李世民就是其中一个,气得牙痒痒,“这个徐家子还真是有让人打他板子的冲动。”

魏征不说话,不知道刚才是谁自夸了半个时辰,某某某慧眼独具,徐家子实乃大唐真才俊。

国子监门口,徐家子揉着小腿,乐呵呵的,怎么样?他就说他速战速决吧。

长生哥儿骄傲得整张脸都是朝着天空的,什么叫眼高于顶,他现在就是了,居然还敢拦他们家长生进国子监,祖父说了,长生是要光耀门楣的,哼。

徐长生也嘚瑟得不得了,啧啧,赢五场了啊,轻轻松松,看向最后一人。

颜弘文觉得,哪怕是参加科举都没有现在这么大压力。

国子监六人,居然只剩下他一个了,而且前五人都败了。

耻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颜弘文,一副要是败了,绝对按在地上打的样子。

无论如何,他们也要赢一场啊,不然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了。

连越来越笑呵呵的孔颖达眉头都皱了一下。

要是六连败,他这个国子监祭酒可如何是好?

为什么刚解决了引荐四岁孩童进国子监的问题,现在麻烦又来了?

真是进退两难啊。

徐长生现在牛逼得不得了,有谁能够在四岁的时候连战国子监六人?也唯有他开档徐。

长柏哥儿那是有荣与共,比徐长生还嘚瑟,都不用眼睛看人的,他只看天,就用小鼻孔对着你们,哼。

徐长生嘚瑟地看向最后一人。

颜弘文上前,“家祖颜师古,在下颜弘文。”

徐长生心道,管他是谁,来来来,看他拿个大满贯,雄赳赳气昂昂,“你说比什么?”

颜弘文表情特别严肃,因为最后一块遮羞布能不能保住就看他的了,说道,“书学。”

蹬!

徐长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刚才说比啥?

国子监分六院,其中书学院专门教授书法,所谓书学就是书法,也称书科。

徐长生好不容易稳住小身板,等等,他刚才说他祖父是谁?颜师古?

后世的颜体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颜真卿的字体,一个版本就是颜师古。

徐长生吞了口口水,他这次好像踢到铁板了,刚才嘚瑟得不得了的表情瞬间就跨了下来。

书法可不是能投机取巧的东西。

字写得好不好,一看就知道。

颜弘文心里也紧张得不得了,因为徐家子出自徐文远一脉,大儒徐文远的字好,那是天下读书人都知道的。

孔颖达也是脸色微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徐文远的字好到了何种程度,徐家子这个妖孽再蠢也能得三分本事。

徐长生就尴尬了,羞得想捂脸。

怎么办?他的鸡爪字根本见不得人,估计得被人笑掉大牙。

徐长生目光闪烁,“哎呀,我肚子痛,我们我们以后再比如何?今日今日就到此为止。”

众人一愣,他们都准备好被打脸了,被打得肿得妈都不认识那种。

但徐家子突然肚子痛?

孔颖达也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闪,赶紧装模作样地走了上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国子监乃是读书的地方,你们居然在此争强斗狠?”

他得保住国子监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颜弘文紧张得都有点发抖的手都不抖了,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国子监的最后颜面就葬送在他手上。

孔颖达表情严肃,“徐家子是我亲自引荐,陛下亲自批准,他的本事我们能不知道?需要你们堵在门口测试?简直岂有此理,你们是不相信我和陛下的眼光吗?”

孔怀仁偷偷看了一眼他祖父,不久前,祖父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后悔得不得了。

孔颖达继续摆着个脸,“一天无所事事,还不回去学习。”

有国子监祭酒训斥,首先国子监学生不得不散去,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书学上拖住了,徐家子说以后比书学,那他们得在必胜的情况下再比。

其实最松了一口气的是徐长生,要是比下去,他那书法绝对家喻户晓,一辈子也别想洗清了。

孔颖达又看向徐长生,“徐家子还不去国子监报道吗?陛下让你来国子监报道的时间马上就要过了。”

徐长生赶紧行了一个礼,拉着长柏哥儿就往国子监内跑。

和颜弘文比书法?那是用他这颗鸡蛋去碰石头,孔祭酒来得真是时候,替他解围,他以后可得对这小老头好点。

长柏哥儿还有点不情不愿,“为什么不和他们比书法,我觉得长生画的字可好看了,扭来扭去像鸡爪爪一样。”

哼,反正长生写的肯定是最好的。

徐长生差点没摔倒,长柏哥儿这是啥欣赏水平?他现在逃命都来不及,还比。

长柏哥儿扬起个脑袋,虽然最后一场没比,但他们赢了五场,牛气。

眼睛比头顶还高,走路都不看路的,然后“哎哟。”摔了个四脚朝天。

徐长生心道,让你不看路。

文斗的结果很快就传到了皇宫之中。

魏征:“徐家子还算有点读书人的谦虚,没有真的将六场全部赢下去,不然孔颖达脸上该不好看了,国子监的名声也不好听。”

李世民不说话,心道,你当他是真的谦虚?那是他不敢比,他现在估计比谁都想逃跑,简直太滑头了,这都让他躲过一劫。

徐长生的字什么样?他知道啊,简直是不堪入目,跟鸡抓过的没有半点区别。

这时候,李承乾和房相也从酒楼的包厢走出来。

两人不期而遇。

李承乾觉得他的“风寒”应该好了,父皇那么慧眼独具的发现了徐家子这么个大唐才俊,现在肯定心情不错,他也不用再继续“风寒”下去。

房相觉得他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他称徐家子是读书人的楷模怎么了?人家那是真的是很会读书,没看到连败国子监五人,这都不叫会读书什么叫?当然说徐家子是读书的人的楷模还是有点不妥的,徐家子的轻狂估计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

但现在别人攻歼他,他也有还击的借口了不是,正好还可以用徐家子的一句话,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房玄龄看向李承乾,“太子真是结交了一个不错的好友啊,才学惊人,关键是最后还懂得谦虚,没有用书法击败国子监最后一人,徐家子出自徐文远一脉,那书法肯定是十分了得的。”

李承乾看向房玄龄,半响才道,“房大人慎言。”

房相才从坑里爬起来,怎么又开始给自己挖坑了?

要是他称赞徐家子书法了得的消息传去李承乾觉得房相又得“病”好长一段时间。

房玄龄一愣,太子是什么意思?

太子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情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他的察言观色完全没有用。

此时,徐长生已经跑去国子监报完道了。

所谓报道,其实就是做过登记而已,表是他已经来国子监了。

有刚才国子监门口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也没有人再为难他,吩咐他按时上课。

徐长生却有点唉声叹气,他答应那颜弘文以后再比书法,可怎么得了啊。

他在国子监读书,他那鸡爪爪一样的字肯定怎么也是瞒不住的。

他将国子监诸生脸打得那么肿,他们还不得加倍打回来?

哎呀,不管了,反正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字练好,说道,“长柏哥儿,我带你去看杀猪,刚才路上我看到有人在杀猪。”

长柏哥儿一愣,“可是,你是来国子监读书的,看什么杀猪。”

“明天才入学啊。”

长柏哥儿心道,也对,欢欢喜喜地跟着徐长生就跑。

此时,有两批人正在向徐长生而来。

一是徐家村的人,徐家村榨油剩下太多豆渣了,哪怕是喂鸡,但鸡还小也吃不了多少,眼看天气这么热,都得倒掉做肥料,实在太可惜,所以大祖父徐文远直接将豆渣运来长安,让徐长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没有。

第二批人,是一个官家夫人和官家小姐。

正是想和徐家结亲的王御史家的夫人和小姐。

她们得到消息,徐长生居然是一个还在穿开裆裤的四岁孩子,她们实在无法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她们得亲自看看才行。

徐长生和长柏哥儿才走出国子监没多久,就被一顶轿子拦下了。

轿子上走下来一夫人和小姐。

两人直愣愣地看着徐长生,半响那夫人才道,“你就是徐家子徐长生?徐文远那一脉那个徐长生?”

徐长生正在发愣,这谁啊,怎么挡住他们去路,闻言,赶紧礼貌的答道,“正是。”

话才说完,那夫人身边的小姐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然后掉头就跑。

那夫人眼睛都能瞪出来,狠狠地瞪了几眼徐长生,这才去追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的小女生去了。

徐长生傻里吧唧地摸了摸脸,啥啥情况?

长柏哥儿也傻愣愣地看着徐长生,“长生,难道是你长得太丑,将别人都吓哭了?看你长这么白,一定是太丑的原因。”

徐长生:“”

因为是在大街上,又和徐家子有关,围了不少人。

“那夫人和小姐是王御史家的吧,听说王御史家的夫人和小姐可是天天和别人说,要和徐家结亲,还不让别人家抢徐家子。”

“可能是知道徐家子只有四岁,一时间受不了刺激,才在大街上就哭了起来吧。”

“”

讨论得热火朝天。

徐长生:“”

不由得嘀咕了一声,小脑袋一摇一摇的,“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

日日与君好。”

想想,似乎又不对,他连人家小姑娘面都没见过,而且没有情愫在,用这诗大大的不妥。

周围的人眼睛都亮了,不由得又想到了徐家子的大唐少年说,徐家子的诗还真是充满了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啊,虚幻,缥缈,不真实,但却十分动人心弦。

徐长生的名声注定更上一层楼。

只是他不知道,这诗传到王御史府邸的时候,王御史差点就提着刀上门砍人了,他家闺女本来都安慰得好好的了,听到这诗哭得昏天暗地,关键是还天天抱着这诗哭得死去活来。

同时不知道多少闺阁女子也在读着这诗,有喜欢的也有默默落泪的。

更有不少家长脸都黑了,“徐家子这个狂生,小小年纪居然就会做淫诗浪词,长大了还得了。”

于是徐长生除了一个轻狂的名号后,又多了一个浪荡子的称号,害得他好长时间都没脸见人了。

他才不浪,他是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