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样的人,简直比死还要可怕。
魏红强忍着恐惧,逼着自己笑起来说:“二爷……”
男人盯着她看,笑容愈发深:“看来是许久不见,红红对我都生疏了,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魏红杵着不动。
她倒是想动,只是脚像被捆住了一样,任由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往前挪动一步。
男人还在等,魏红笑得比哭还难看。
终于,魏红能动了,她迈步向前,就像是一步步的主动跳进火坑。
才稍稍靠近,魏红就被拽了过去。
那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很识趣的让了位子,魏红被他搂在怀里,横亘在腰身的手就像是阴冷的毒蛇在缠着她,不断收紧。
魏红眼底不觉泄露了点害怕,她讨好的笑:“二爷,您怎地忽然就回来了?”
回来的这么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男人垂眼,虽然在笑着,可眼底分明没有笑意只有沉冷无际的黑,像是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望而生畏。
男人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背脊,嗓音温柔却冷腻:“怎么?我回不回来还要先跟你报备一声?嗯?”
魏红心底一咯噔,急忙解释:“二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嘘”
男人抵着她的唇,阻止了她继续解释。
他说:“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
魏红哑了声。
男人视线冷冷从她身上挪开,落到姜赫身上:“你来说,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姜赫也不见从前的从容自得,这会儿,他也乱了方寸。
他比魏红要好的就是脑子够清醒也转的够快,在来的路上,姜赫就想到了二爷一回来就将他们叫过来,恐怕是要找他们算账。
姜赫想都没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二爷,您罚我吧,是我没能耐,没将事安排好。”
男人冷笑:“你倒是反应的快,怎么?你搞出这么多事来,还指望着我不罚你?”
姜赫瑟瑟发抖,不敢辩驳,只低着头说:“不敢,二爷,姜赫知道失职,您要罚我那是合情合理,只是二爷您才刚回来,这边的事恐怕还需要个熟悉情况的人打点,还望二爷先饶了姜赫一命,等这些事弄完了,姜赫再来请罚。”
姜赫就很清楚自己的作用和价值,并且能利用这个来为自己谋求一方天地。
他能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是全然没有理由的。
姜赫俯首在地,看着是恭恭敬敬,好像半点僭越都不敢有。
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过是打着请罪的由头,告诉对方自己还有用,用以换取自己的自由罢了。
绕算知道对方现在暂时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对方没有开口让他起来,他还是不敢起来。
姜赫就这么一直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视线在他身上盘桓,许久,他嗤笑了声,声音懒懒的:“起来吧”
姜赫暗自松了口气,心知自己是没事了,这才起身。
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姜赫心脏骤停。
即便清楚自己现在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姜赫还是不敢放肆的,应当说,他的大脑在没有进入这张门之前还是能够思考的,现在,他的大脑开始卡壳。
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没有什么小心思能够瞒得住他。
好半天,姜赫才回过神:“多谢二爷饶我一条狗命,日后,姜赫定当尽心尽力为二爷排忧解难。”
“行了,这种场面话我听都听够了,我要是真想教训你,你早就没命了。”
这话倒不是作假。
如果对方真的存了教训他的心思,他可能也活不到今天。
也就是说,其实他们做的事,这个男人心知肚明。
除了口头阻止一下,从未有过切实行动。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个男人默许的。
否则,他们早就没命了
这事,姜赫心底清楚,却不能将话挑明了来说,只能埋在心里。
想了会儿,姜赫问:“二爷,您找我们来,想必是有什么事要交代我们去做吧?”
男人靠着沙发,懒身坐着,神情不辩:“唐姒那件事,是你们做的?”
姜赫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僵坐着的魏红,随后如实禀报:“这件事,恐怕还要红姐跟您亲自说明。”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姜赫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事实是这件事本来也跟他没关系。
他还是在唐姒死了以后,才知道的。
闻言,男人睨了魏红一眼:“红红?”
魏红低着头,手指嵌入掌心,凭借着疼痛才刺激保持清醒。
她知道自己是赖不掉的,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她还能怎么赖?
要怪就怪这个男人回来的太快了!
他回来的时候,任何人都没通知,连姜赫都只是知道他有近期回国的打算罢了。
魏红脑子是懵的,她想不清楚自己还能怎么圆,又有点绝望,觉得自己今天肯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魏红鼓起勇气,承认了下来:“是我做的,二爷,我只…只是觉得既然您迟早要除掉他们,趁着他们现在心神大乱毫无防备下手是最合适的,我只是不想错过了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