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哥哥可能已经殒命的消息,傅曦的身子也一日日不大好,在平日里的榕城贵妇名媛的聚会之中,她就不太喜欢说话。
越来越低迷,脸色也越来越不好,整就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有一次,容深行找她谈过。
也就是在上门去找北寒夜谈事情的时候。
北寒夜不在,傅曦身为北寒家主夫人接待了他。
“你瘦了。”这是容深行再次私底下见她时说的第一句话。
傅曦就那样软踏踏地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透过落地窗看向外头的泳池和喷泉,满目的怆然,她扯了扯嘴角,却也只是淡淡的:“容少,以前你和我说榕城这个城市,太冷了,冷得连墙瓦都是冰的,我还不信。”
她收回凄然的目光转过头来:“现在,我信了。你们榕城,不单只是墙瓦都是冰的,你们榕城的人,连心都是冰的,怎么捂也捂不热。”
她的憔悴,容深行一一看在眼底,念着当初的救命之恩,容深行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你们是国婚,国婚关乎着两国之间的关系,如果你这边出了什么意外,两国的人都要遭殃,他们是无辜的。”
要是换做从前,傅曦可能还会对这些话有些恻隐之心,可是时过境迁,她的心,都快被榕城冰硬了:“容少,谁人不无辜呢?”
她的哥哥,她的母亲,包括她,包括在这种动荡时代里沉沉浮浮,只为了活下去的人,谁人不无辜?
容深行沉默片刻:“我可以帮你,回到你的家。回去吧,那里的草原才属于你,我的公主。”
傅曦一大滴的眼泪滑落到了毯子上,她枕着下颚:“哥哥不在了,我就没了家,榕城不是我的家,格兰台又何曾是呢?你走吧,你救不了我的,我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