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雕虫小技……”
话音刚落,只见从屋里又飞来一大盆清水,原来那烂泥只是为了让青衣人放松警惕,盛烂泥的盆砸在了木棍的一端,而另一端挂着的正是这盆清水。
任青衣人剑法再好,剑网再密,又怎么能挡住无孔不入的水。当即便被浇了个透心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就一展无疑了。
“呦呵,怪不得追小爷这么紧,原来是个丫头啊!看你这么丑,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小爷不可能看上你的!唉,又被自己帅气的外表害惨了!”
那青衣人被淋了一身,气得全身发抖,这是比杀了她还痛苦的侮辱。
“先前泼你一身尿,是小爷的不对,如今帮你冲个澡,两清了。”只听李云西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又在后面聒噪。
“我杀了你!”青衣人怒极转身。
一根脸盘粗的木桩子直冲着青衣人脑门飞来,还好青衣人虽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是身手还在,木桩势头刚猛,用剑回挡已经晚了,只能用手掌缓冲一下,不过青衣人毕竟年轻,剑法虽精,修为毕竟不到家,又是突袭,没多少时间凝聚真气,被这一木桩震得七荤八素。
李云西也没想到青衣人反应竟然这么快,先故意卖给青衣人一个简单的机关麻痹她,又用接下来的水激怒她,最终用木桩一击奏效,李云西发誓如果不是这猎户的草屋里工具齐全,绝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但即使这样竟然也没能让青衣人彻底失去知觉。
李云西瞅瞅自己手里的黑木棍,感叹一声:“你说你除了丑还有啥用处,能杀人吗?不说话就能掩盖你的没用吗?”不知他是在说木棍,还是在说自己。
“今日小爷放你一马,小丫头没事别乱跑,万一遇到流氓,可就没小爷我这么好说话了!”
说罢,李云西紧张地盯着青衣人,一步步退去,发现青衣人虽然摇晃,却始终没有倒下,便打消了试探的念头,连忙逃离。
其实青衣人比李云西还要紧张,若不是自己从小习武,意志坚强,恐怕早就倒下了,现在只感觉天旋地转,只有一个念头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否则万事休矣。
一切又复归平静,蝉依旧欢快地鸣着曲,跟刚才唯一的区别是那个撑着不倒的青色身影终究还是倒下了。
若放在平时,这些机关自然不能伤她分毫,但因经验不足被冲昏头脑后,又连番被一个还未踏入修士门槛的小贼偷袭羞辱,气急攻心。可以说,她是脑震荡加气倒的。
当她醒来时,脸上的泥巴已经风干,她颤抖的双手揭下沾满泥巴的丑陋人皮面具。咬牙切齿道:“小贼,我范晴儿,不杀你誓不为人!”
“阿嚏!”李云西揉揉鼻子,道:“谁又想我!”埋头继续伟大的啃兔腿事业。
夜幕降临,李云西作为土匪窝里出来的少寨主,自然少不了夜间露宿的常识,因此一晚上睡得香甜无比,而范晴儿在家娇生惯养,即使被送去学艺的山门,也是环境清雅之地,哪经历过这种穷山恶水,因此一晚上都没敢睡实,嘴里念叨着骂了一晚上某人。
“阿嚏!阿嚏!阿嚏……”连打几个喷嚏,李云西也纳闷了,才来山寨一年多点,还没来得及拈花惹草,咋被这么多人惦记。
“不会是这身体以前的灵魂招惹了哪个小姑娘了吧,罪过罪过,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一晚上无惊无险,李云西不自觉放松了点警惕,找了条下山的路,哼着没羞没臊的艳曲晃晃悠悠地下山了。
当李云西路过一汪潭水时,才发觉自己身上真的是汗臭熏天,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便钻进了水里。
“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还有这么一处活水,这水应该是从山上某处泉眼流出来的,正好途径这块洼地才形成这处水潭,也不知道山下有没有人在吃我的洗澡水,哈哈哈!”李云西邪恶地想着。
“人有三急,山下的人得罪了。”一股暖流经过下体,排入水中,他只觉得通体舒坦,忍不住打了个舒爽的激灵,边往边上挪了挪,边念叨“罪过罪过……”
这边李云西玩的不亦乐乎,浑然没有发现暗处一双明亮的眼眸在恨恨地盯着自己。
“我靠,我的衣服呢!”
“哪位大哥在此,小弟误入宝地,多有得罪!”半天没有回声。
“好歹把我衣服还我,让小弟出去赔罪啊!”
“赔罪不必了,赔命就可以了!”
“女侠,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咱俩真是有缘啊!”
岸上站着那道熟悉的青衣,除了一身泥垢的范晴儿还能有谁。
“确实有缘,不过是孽缘!”话音未落,便有一道剑光直取李云西。
李云西很干脆地缩进了水里。
范晴儿毕竟不能在空中持久,轻点两下水面,又返回了岸边。
“女侠好轻功!”
“小贼,是个男人就不要当缩头乌龟,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我倒是想啊,你不把衣服还我,我怎么跟你打。”
“你当我傻吗,我若还你,你还想跑怎么办!”
李云西眼珠一转,狡黠地道:“美女这般死缠烂打,原来是想坦诚相见啊,反正衣服在你手里,我只能随你摆布了!”说完就赤裸裸地站起身来。
“无耻!”范晴儿连忙转过去,又怕这无耻淫贼偷袭,一步不停地闪入林中,抛来李云西的衣服。
李云西连忙接住,看着只是多了几个脚印的衣服也有些发呆,“这么简单?别是有什么阴谋吧。”所以他仔仔细细地翻了翻衣服。
“你还磨蹭什么,赶紧穿上!”范晴儿气急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穿衣服,难道……”
回应李云西的不是范晴儿好听却气急败坏的声音,而是一根朽木飞来时凌厉的风声。
“谋杀亲夫啊!”
“无耻淫贼,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