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觎说完,竟真当自己是置身事外之人一般,干脆抱臂歪头笑眼看着前来讨说法的这几人,心想这下手到底还是轻了,不然怎么还能有人能御剑把这几号伤残人士给带上无妄主峰来聒噪
“家师正在闭关,实在不宜见客,既然诸位说是我无妄门下穿红衣的女子伤了你们,那便上前来认一认究竟是不是我身后的这位。”
云煜话音刚落,那群病残之中唯一健全的一个瞬间就接上了话茬,像是生怕百里觎在他没进行指认之前先发制人,对自己的劣迹矢口否认一般。
“就是她,本来我们几个师兄弟在酒楼大厅里吃饭吃的好好的,她突然从二楼把桌子掀了下来,跳下来对着我们几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可惜了一桌子好菜,砸的那叫一惨不忍睹啊,我可是连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呢。”
“伤者病患为大,无妄门下纯宗弟子主修医术药理,精通诊病疗伤,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极其要紧,不如先让在下纯宗的师妹为躺在地下的这几位师兄弟看下伤势如何”
云煜虽背对着自己,但以百里觎对他的了解,从后脑勺上都明显的感觉出他此时十分不耐,只是碍于理亏还要以礼待之。
“来来来,我是正儿八经的纯宗弟子,看病医人我最是擅长了呢。”
百里觎笑眯眯的扬了扬眉梢,随手将纯宗女弟子人手一根的玉笛子往后裤腰带里一别,撸着袖子就要上前“治病救人”。
“我看不必了吧,我虽不甚喜爱我这几个师兄,但也还不至于蓄意残害同门,就单看你方才在酒楼里揍人的架势,也实在无半分无妄纯宗师妹的妙手仁心之相,怕只怕你是没打死人后悔了,现在又想借机补上几下。”
百里觎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弄不清楚状况的人,真的发自内心的想告诉他,我唯一后悔的就是看着你柔弱,没下狠心连你一起揍,不过是几个连自己这副身子都能打个半死的人还敢出来猎妖,堙邪的剑修难道只是练剑,身体都不要跟着一起搞搞好的么
“我打你们,自然有打你们的理由,你要是想讨说法,我唯一能给你的说法,就是帮你师兄弟把胳膊腿儿都接接好,可你们要是觉得这个处理方法并不能让你们满意,那就只能说说你们堙邪宗的剑修,为何会大摇大摆的走到我们无妄的地界来,此番需要猎的又是什么妖,能力不够的话需不需要我帮你们一把”
云煜负手而立,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并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或许他也很想知道,一向低调却不怎么奢华,更没什么有内涵的堙邪宗,怎么突然因为挨揍这么点儿“小事”,就直接上门来找他讨要说法。
毕竟无妄虽在红尘中修行,却也算大半个方外门派,一直主张的基本是“你只需要管好你不要来惹我,不然揍你也是白揍”,说白了就是不讲理,那么他们跟一个不讲理的门派,是想来讨的哪门子说法。
“我宗自己的事,就不劳这位师妹费心了,此番我带着伤员御剑飞上无妄山门,中途几番差点儿坠剑,倒不是真要讹你们什么”
百里觎要是现在都看不出他们的意图,那他恐怕不是换了身子,而是坏了脑子。
“哦,那你不是想讹什么,到底是想讹些什么”
“我是想来讹”
气氛一时间,变的尴尬而凝重。
“不是,云师兄你还能不能管一管,这无妄代为处理派务的到底是谁,麻烦你让这位师妹尊重我一下好不好”
我以为我没有掏出笛子对着你前脸儿怼过去,已经是极大的尊重了百里觎想到这儿,反手又从后腰把笛子抽了出来,执着一端不轻不重的开始敲起了掌心儿。
云煜许是不想在还没摸清对方来意之时就闹的太过难看,于是目光凌厉的瞟了她一眼,而后单手握拳支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后道
“我派除了修行之外,向来疲于规矩约束,让道友见笑了,你有理会她的时间,还真不如说说看,你到底是想讹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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