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随即迟疑了一下,柴娇是他心中挚爱,他自是有一番打算,可偏偏女儿又与柴家联姻,也必然要有所顾忌。
“她是先皇嫔妃,此刻还在守丧,你怎好去打扰!”
“儿臣听说姑姑近来玉体欠安,万分挂念,特请孙太医与儿臣一同前去探望,望父皇恩准!”
“此事无需你挂念,朕自会命太医前去。”
“儿臣一片孝意,若不能亲自看望姑姑岂不失礼……”
“你姑母与先帝情意深厚,自是悲痛异常,多有怨气,父皇不想你无辜受累。”
“姑姑与儿臣乃是至亲,如此儿臣更应前去劝慰,以免嫌隙日深,难以开解!”
“也好,那我儿便去吧,务必要好言相劝!”
一扇宫门缓缓开启,一众内侍及宫女引金玲进殿。金玲远远看见姑姑柴娇的背影,随即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授意关门退去。金玲缓步上前,看见姑姑柴娇正独坐院中,神情恍惚,面色苍白,能见到金玲,让柴娇颇感意外。
“金玲,你怎么来了!”
金玲跪在柴娇面前,头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顿时泪如雨下。
“金玲自知罪孽深重,本无颜再见姑姑,可又万分担心姑姑……请姑姑珍重自身!”
柴娇连忙起身,上前搀扶金玲。
“孩子!快起来!你有何罪!”
金玲起身抱住柴娇,有伤心、有委屈、有怜惜,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悲从中来。
“姑姑,金玲从此再不知如何为人!”
“不敢轻离别,终有离别,不敢轻生死,终有生死,我心已随太祖皇帝而去,别无牵挂,唯愿四海安定,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我虽有恨,亦能释然。你与柴家姻缘深厚,日后我柴家安危荣辱皆系于你身,玉儿若有不是之处,看在姑姑面上,不妨就容他几分。”
“蒙姑姑不弃,金玲既是柴家人,日后不论如何,定会保柴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