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华一听吓了一跳,她出身官宦,从小衣食无忧,冬天住在暖阁里,火盆烧得又红又旺,出门就是暖轿,从来不知道炭是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还有人没有炭烧。
这个周五的下午,天正好很蓝,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丁尔康手挎着炭篮正在路上拣着炭块。炭块都很小,最大的也不过核桃般,小的甚至是黄豆大。大小丁尔康都不嫌,只要拣回去都能燃烧,都能取暖。
丁尔康嘴里念念有词地拣着炭块,不会儿炭篮底下就铺了薄薄的一层。
当丁尔康又一次弯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又蹲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正学着他的样子把拣来的炭块往丁尔康的篮子里扔去。
边扔还边说:“你这拣炭的水平也太差了吧,你看别人的篮子都快满了,你的才这么一点儿,这要拣满得到什么时候了?”
丁尔康盯着说话的人,半天才吭声:“凌霜华,你来干什么?”
凌霜华歪着脑袋俏皮地回答道:“我来拣炭,知道你一个人会偷懒,所以我来监督你。”
丁尔康脸色有点发红,他沉着脸又说我:“你不好好在教室里学习,等着章先生收垥你吧!”
凌霜华一看丁尔康比较严肃的样子,她假装害怕地双手抱胸,嗫嚅地说道:“吓死人了,好怕怕!那你也不在教室学习,就不怕章先生收拾你?”
丁尔康一听凌霜华这么说,就不在说话了,他继续弯腰拣起炭块来。
凌霜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帮他拣着炭块。两个人拣起来就是快,不一会儿功夫,炭块已经有大半篮子了。
丁尔康此时抬头看了看凌霜华,不由得笑了起来。
凌霜华看到丁尔康笑了,也咧开了嘴角。丁尔康一开始那么严肃地对待凌霜华,吓得凌霜华有点不敢吭气,摸不准丁尔康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么严肃。
一听到丁尔康笑了,她也如释重负地笑开了,边笑边用手捊着自己掉落的头发,嘴里说道:“你这个人,一会儿厉害人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笑,真真是难猜的很!”
丁尔康一看她反而用手指着她的脸更加地大笑起来,笑得凌霜华有点莫名其妙,她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说道:“笑啥,我脸上有东西?”
丁尔康笑得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都拿不住了,他把它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递给了凌霜华:“快擦一擦脸,你都快成了小猫咪啦!”
凌霜华一听,忙从她腰间的腰包里掏出了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上一照,顿时一声“妈呀,怎么就弄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