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杜衡吃完饭出来后,他没有马上去课堂,而是假装在路旁欣赏风景其实是在等着丁尔康。
他一晚上没睡好,总在想着昨天的事,翻来覆去的一个晚上。早上他悄悄地一个人起了床,去饭堂吃饭。
边吃边想:“我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孩子一样,都说不上是为了什么就和尔康滞气,实在是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两人同甘于共的友谊。”想到这儿,他决定和丁尔康和好,饭堂人多,说话不方便,他就先出来想着等上丁尔康一块去课堂上课。
如此一来,不落痕迹地就和尔康和好了。
左等右等,不见丁尔康出来。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决定返回饭堂去看个究竟。
只见丁尔康正和王昭平聊得热火朝天,两个人嘴里塞着馒头,唾沫星子满天乱飞,浑然不知饭堂已经准备打垟了。
杜衡一看,气得鼻翼张开,“呼呼”地喘着粗气,左右等不到你,原来又是和王昭平在闲聊!
杜衡拂袖而去,本来要和解的心顿时全无,反而是更生气了。
丁尔康没有看到杜衡返回饭堂去找他,所以,杜衡的滔天怒火他一点也不知道。
这一天,他数次想找杜衡谈谈,杜衡均是爱搭不理的态度,丁尔康只能作罢。
几天过去了,杜衡依然是那种态度,时间一长,丁尔康也有点泄了劲,他心想着:“我也没做错什么呀,杜衡怎么这样子对我。我该做的都做到了,你一直不理,我也不管了,想冷战就冷战吧!”
两个曾经多么亲密无间的人,因为一点小情绪,竟然成了不吭气的陌生人。
好在学业很重,每天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背、背、背,写、写、写,就占用了他们的绝大部分时间,甚至是晚上都有晚自习,自习完了就已经是夜深寒重了,洗漱完了就上床睡觉。早上一睁眼,就又要开启背、背、背,写、写、写的单调模式。
丁尔康和杜衡倒也没有太多时间想着生气的事,时间一长,两个人倒真的成了互不打扰的陌生人。
凌霜华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是苦极了,她从未被如此束缚过。在家时,她想学的时候,一眨眼功夫就能背下一篇长赋,不想学的时候,装病卖萌地和老师斗法。光是捉弄老师把老师气走的人数也有三、四个。曾经有一个老师是凌退思的同窗,他被气走时语重心长地给凌霜华下了结论:“此女顽劣异常,教好则当世木兰,学坏则是极品祸害。好与坏全在她自己身上。”
凌退思一边安抚着气得胡子翘上天的同窗,一边用手不停地掐自己的大腿根。看着被凌霜华故意使坏绊倒,门牙都被磕掉半个的同窗,他想打死这个孽畜的心都有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年近四十才得此一女,就只能是掐着自己的大腿根来解恨了。边掐边默道:“亲生的,亲生的,总比没有强”。
如此几番下来,凌霜华把老爹的心摸得准准的。她一边顽劣着,却又掌握分寸不出大格,一边娇嗔着“爹爹,爹爹”地叫着,把凌退思的心理防线调理得像皮筋一样,弹性十足。
正是如此,凌霜华一来到“晋阳书院”才发现,她竟然比别的学生差了那么多。
别的学生轻轻松松就是一篇《楚辞》背下来,随随便便就能写几首诗词歌赋。她呢,所有的东西都只会半拉子,填首诗词竟然还出律,把个凌家二小姐的脸面当众丢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