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点头说道:“是呀,琴谱里的曲子好多没学,稽康的文集也没有学,还有你,酒量长进不大,三杯倒”!
丁尔康听了杜衡略带调侃的话,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方才散去,他有点抱歉地说道:“是啊,琴谱没有阮哲教授,也不知道能不能学会。还有我的酒量,估计是练不成了,天生就没有那种能力,不像你至少喝十杯都不醉。”
杜衡说道:“我父亲酒量大的惊人,我应该是随他。”
杜衡突然间“哎呦”了一声,把正在看车外风景的丁尔康倒吓了一跳。
丁尔康忙问道:“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杜衡对着丁尔康很认真地说道:“咱们就忘记好好和雪依道个别啦,今日一别,也许再见无期。”
丁尔康一听才明白杜衡是在掂记着稽雪依,其实他何尝不是。向稽雪依那样天仙般的人物,没有人看一眼不会爱上她。甚至不叫爱上她,而是像女神那样的膜拜她。
除了丰厚的学识和修养,她仿佛有一种天生我见犹怜的气质,让所有见过她的人为她担心,为她折服,包括丁尔康和杜衡。
丁尔康明白杜衡的心思,他说是:“是啊,应该跟雪依好好告个别的,可是太隆重显得矫情,怕她会多想。五年后,那时候是什么样子,我真不敢多想,心都会疼得一抽一抽的。”
杜衡说道:“天妒红颜,这样的一个女子,应该是天上的精灵,下凡来点缀人间的,让世间的俗人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绝代佳人,绚烂过后就得重返天上,人间是留不住她的。”
丁尔康遥想着稽雪依那弱柳扶风的身姿,嘴里不禁吟诵起了:“北方有佳人,绝世遗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吟着吟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杜衡和着丁尔康的吟诵,也是心有悲戚,语调哽咽……
马车仍是轻快地行驶着,和来时走路的感觉一对比,可是太舒服了。
来时的他们翻了一座山,磨破了两双千层底布鞋,还结认了一位兄长。
“杨云庆大哥也不知过得怎么样了,他的武功又高了多少?”丁尔康罗列着来时的行程,又想到了他们的结拜兄长杨云庆。
杜衡此时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长了这么大,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十五年的人生经历都不如这四十天来的精彩和丰富。
吃了许多的美食,走了想走的路,见到了举世无双的佳人,结交了义薄云天的兄弟,学到了新奇的知识,这一切都是游学带来的。
他手摸着腕上的那个伤疤,那个为了逃婚而烧伤的疤痕,渐渐的有些感叹起来,
“这一趟,真的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