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叔祖连下去了十数次都未找到你的踪影”柳曳华温和的笑道“如今你无事师叔祖也可放心了,他现在在易天峰闭关,过段日子才能出来”
闻言白隙爻心中一紧,问道“前辈可是受了什么伤?”
“伤倒是没有,就是那腐雾的毒性去的有些麻烦,不过也难不倒师叔祖,姑娘不必担心,只是……”柳曳华看着她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白隙爻眉心微皱,有些担忧的问“前辈可是有何不妥?”这世上真正关心她的人太少,每一个她都想珍惜
“不是,与师叔祖无关”柳曳华温声道“是那鬼谷提亲之事,姑娘是怎想的?”
白隙爻一顿沉声道“我不嫁!”
陆拾叁将头一甩,接道“对,不嫁!管他是谁不想嫁就不嫁!更何况是那只癞蛤蟆”一想到沈黎一与慕千山的提亲都是别有目的,陆拾叁就忍不住恼火,这些都将白隙爻当什么了!
“你说谁是癞蛤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由远而近,只见一团黑雾霎时从来路穿过众人直逼陆拾叁,黑雾之中有人影闪现,在黑雾之后还伴随着一声声欢呼“姐姐,姐姐……”只见一团绿影直接扑到了白隙爻怀中,搂着她的脖子喜道“姐姐,善与想你!”说着又松开她伸手去揭她面前的浮纱“姐姐,善与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可还有伤到哪里?”
白隙爻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我无事,你别担心”
善与满是笑容的小脸顿时闪过一丝慌乱“姐姐你受伤了么?为何不让我看”说着看见她手上的疤痕,一把握住泪水在眼眶子里转了又转“姐姐这是腐水所伤吗?那毒……”
“只是些疤痕,毒已经去了”白隙爻帮她擦干脸上的泪“你知晓我不在意这个的”
善与也是心思灵透之人,看见她手上的伤都如此狰狞恐怖,那被她遮挡在浮纱之下的脸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把将她抱住,大哭道“可是姐姐,腐水之毒留下的疤痕是去不掉的,去不掉的!都怪我,若不是我硬拉着姐姐下山,姐姐也不会受伤,若不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姐姐,姐姐也不会被冲下那腐水崖底,怪我,都怪我!”说罢朝自己甩了两个耳光,被白隙爻急忙拉着,柔声道“哪里是你的错,不过是我自己想去罢了,再说那十万大山算是我带你去的,应是我连累了你!”
那时她虽是将善与推开,可那腐水还是有不少落在了善与的身上,再加上后来与腐龙一战——想来她也是受了许多苦!
“姐姐!”善与急急的喊道“姐姐莫要跟善与说这些,善与知晓姐姐……”说着咬了咬唇不再说下去,猛吸了一口气道“姐姐让善与看看可好?”说着伸手再次去揭她面前的浮纱,只是这次揭的小心翼翼,颤抖手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白隙爻的手动了动,终究没再阻止她,轻轻一叹,面纱撩起,那般的容颜让善与乍见之下吓得退了一步,一手捂着嘴巴拼命的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旁的柳曳华亦是一震,不忍多看,急忙将善与抱住,安慰道“别急,别急,师兄会想办法的,师兄答应你一定会医好她的,一定!”
善与一边大哭一边拍打着他道“你骗我,你骗我!是你不让我去找姐姐的,是你说姐姐会好好的,你还锁着我,圈着我……你个大骗子,你混蛋!……”
柳曳华任她打骂,抱着她柔声道“是,是,我是混蛋大骗子,都是师兄的错,是师兄不好,师兄该打,善与不哭了可好,你要怎样罚师兄都好,你身子刚好些别再伤心了……”
善与不管不顾兀自捶打着他,白隙爻放下浮纱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费行云张大了嘴巴半响没了声音,直到她放下浮纱才回过神,稍微动了下却是将脑袋埋得更低些,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不语
这边沈黎一来的虽快可陆拾叁的反应也不慢,就在那黑雾缠上自己时陆拾叁的身子往后退去,手中捏诀却见他腰间的酒葫芦猛然一颤跃到他与沈黎一的中间,葫芦口兀自张开一口将那漂浮的黑雾吞噬,沈黎一急忙收敛住自身的黑煞之气,手中红芒一闪直劈那葫芦而去,陆拾叁嘿嘿一笑,挥出一道银光与红芒相撞,气流翻涌却是个旗鼓相当。两人后撤再战,那原本挡在两人中的葫芦却是突然翻了个身绕到沈黎一的背后趁其不备狠狠撞向他,就在将要撞到他时沈黎一就势往前一扑低了身子,那葫芦贴着他的后背而过再次到了陆拾叁的手中,与此同时沈黎一压低的身子再次向前手中红芒再现直劈陆拾叁的面门,陆拾叁冷哼一声身形不动,红芒连着沈黎一的身子只穿过他的身子,只见他的身子犹如透明一般毫无阻碍,沈黎一心中一惊返身一掌却是震的自己连连后退数步方才停下身子,抬眸看去只见陆拾叁仍站在原处手中拿着个酒葫芦慢慢喝了一口,突然转身喷向沈黎一,那本是液状的水滴出口之时犹如根根利刃,沈黎一眉目一沉身子翻转退到数丈开外与陆拾叁两两相对,陆拾叁收了酒壶,从怀中掏出玄鸟逗弄一下,睨了沈黎一一眼转身到白隙爻面前,又看了眼柳曳华二人笑道“吆?这是怎么了?小情人闹别扭了?”
本还偎在柳曳华怀里不依不饶的善与一下子消停了,面上一红,推开柳曳华,恼道“你瞎说!”
陆拾叁嘿嘿一笑也不理她对白隙爻道“你看这不就好了?”说完颇为得意的一杨眉
白隙爻莞尔,拉了善与的手道“不哭了就好!你别恼,这是我师弟陆拾叁,他没有恶意的”
善与对着陆拾叁哼了一声,双手握住白隙爻的手破涕而笑“姐姐说不哭我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