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滚滚老实点点头。

“哇，不是在做梦！”棉花高兴的蹦了起来。

“兔子不能吃”许三年连忙挡住棉花的手。

“为啥？”

“这是咱们家老五”许三年淡然说道。

“咱们跟兔子做亲戚了？”

“是的，从此以为你就是姐姐了”

“那咱们以后就不能吃兔子了吗？”

“除了老五”

“好吧”俩小相互看了看，终于妥协。

滚滚轻轻接过小五，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白的兔子，俩小倒也来了兴致，瞪着眼围着小五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棉花你看，小五真白，跟雪一样一样的”

“是哟，还又软又暖和”

俩小逮着兔子小五不停捏来捏去，一会捏腿一会捏耳朵，小五也没反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捏着捏着，俩小互看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读出一句话，肉真多......

许三年刚开始没注意，以为小孩看见可爱小动物，难免稀奇一下子，只不过当他回头时，发现滚滚和棉花正在舔小五，他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夺了过去。

对于这个荒唐至极的闹剧，红烛却显得格外的平静，甚至看都没看小五一眼。

“喏，给你”走到红烛面前，将一些刺绒草递了过去，“肩上的伤应该结痂了，晚上敷上，不然留下伤疤不好看，怕以后姐夫怪罪不是？”

大姐红烛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但最后只是牵强的笑了笑，便转身去准备晚饭，这时，他才发现，他对红烛一直缺一个解释。

吃过晚饭后，俩小早早睡下，许三年则抱着小五坐在门口出神，直到另一个身影在他身旁坐下。

“大姐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认一只兔子做兄弟？”

许三年的开门见山倒是让红烛愣了愣，盯着许三年看了老半天，难得柔声道：“怕你做傻事，要说这疯了总比寻死强，我只问你一句，之前被蛇咬，是否是你故意所为！”

“是的”许三年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为什么不试着骗骗我，或者像哄棉花一样哄哄我，我很好骗的，真的......”一抹哀色爬上红烛的笑脸。

“你可知，当你昏迷时，滚滚有多听话，像个傻子一样守着你，不哭不闹，哪怕我抬着棺材回来，那个傻小子都坚信你说过的话，滚滚最后在给山神磕头时才偷偷哭了，哭的真难看”

“你知道那棺材多重吗，为了让你死有所椁，我差点拖了整整十里地，莫不是遇到一个樵夫，不然，我得先住进去”

“你说要立家，那便立，被官府抓了砍头也无妨，起码咱们不再是一群孤魂野鬼，总有个念想，红烛配许，很好听”

......

红烛挨着他的肩膀，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至始至终，红烛都没敢看他的眼睛，生怕在他的眼里看到不该看到的。

安静许久后，许三年冷不丁问道：“给了那樵夫几钱？”

“五十文”

“倒也实在价，不亏”

“你可真狗改不了吃屎”红烛突然笑了。

“接下来，给大姐说个故事”他嘿嘿然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老道士，有一天，老人发现一个男童天赋异禀，决定将一身奇术相受，但有得必有舍，需要男童经受一场生与死的考验，活着化龙，死去归土，男童活了过来，并且得到了老道的信物......”

见他停住，半天没说话，红烛问道：“后面呢？”

“后面的事，当然后面才知道”许三年咧嘴笑道，见红烛的目光迎了过来，他依然不偏不倚嬉笑如斯。

半晌后，红烛也笑了，“成”

说完，转身向庙内走去，很干脆。

“姐”

“怎么了？”红烛转过头

“真的只给了五十文？”

红烛没有不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进了屋，这时，他忽然明白，红烛根本不需要解释，只需要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