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姐红烛端出一道俩小心仪已久的食物——竹筒熏肉饭。
棉花一个热火的眼神,滚滚便心领神会,他率先拿起一根竹筒,拔掉竹筒上方的芭蕉叶,滚烫的竹筒烫得他龇牙咧嘴,但他愣是不放手。
一道蒸汽顺着竹筒飘了出来,那股大米特有的香甜气味伴着肉香,顿时让人口齿生津。
有主食,当然还有甜点和热汤,看着桌上玲琅满目的吃食,他不经想起了王书耳家,虽说王家贵为遗族,但日子过得那是真的惨,自从他去王家,婆婆才舍得买了些大米。
一想到王书耳那狼吞虎咽的吃相,他心中更是自豪感油生,他们许家现在的过活,山下镇子许多人家都比不上。
当然了,现在俩小的吃相也不咋样,脸上沾了不少饭粒。
他和大姐也没落后,虽说大姐弄了不少,整整一簸箕,十来根竹筒饭,但以俩小的速度,在慢点可就没他们份。
棉花的食谱稍微独特些,喜欢吃炸小虫子,蜘蛛、蜈蚣、蚯蚓等等,虽说其余几人也不忌,但只有她甚是喜爱,时不时拿起一只扔到嘴里。
兔子小五在家晃了一圈就溜了,不知道在哪里疯玩,饭点了也没归家,它的那份吃食。大姐都留在了灶房,不然,还不得让俩小都祸害了。
青盐可是稀罕玩意儿,俩小抓了一把青盐洒在熏肉卷上,然后再一口咬在嘴里,明明咸得直咧嘴,也不舍得吐。
吃盐也不是这个吃法,他看着都觉得嘴咸。
滚滚也是个头铁的,明明咸得流泪都流了出来,还敢往嘴里塞。
大姐直接将青盐收了起来,照这样吃,不吃出毛病才怪,再说了,哪有这么糟蹋盐的。
……
白石镇,王家厅中
“奶奶,咋没米饭了呢?”王书耳垂着脑袋,一旁的王福也是伸长着脖子。
许三年一走,王家伙食水平下降了许多,白米饭没了,新鲜的猪肉没了,只剩下两碟黑咸菜……
“乖,白米饭哪能常吃,等三年回来,咱们再吃”婆婆笑着给王书耳夹了些咸菜
“奶奶咱们现在有钱了,吃点白米饭也不碍事吧”王书耳望着碗里,兴致缺缺。
“由俭入奢易,细水长流才是持家之道,若是没有三年,咱家又何来白米饭”
“奶奶,我和年哥都要做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好汉都是大块吃肉,快意恩仇的”实在没办法,王书耳只好搬出他来。
“快意恩仇可不算英雄,为了心中所愿所欲,慷慨赴死,都算不得真好汉,只有为了所愿所想,肯低头,敢苟且,方能称雄”
见王书耳有些不以为然,婆婆道:“在我心里,你爷爷方为大英豪”
“不知我爷爷做何等经天纬地之事?”一听爷爷是英豪,王书耳倒是来了兴致。
婆婆笑着摆了摆手:“等你再长大些,再讲也不迟”
这说话说半截,王书耳心跟猫抓一般难耐,但任由王书耳撒泼打滚,婆婆就是笑着不搭话。
没办法,只好作罢。
晚饭后,王书耳和王福来到偏厅。
“少爷,明日这神药该作价几何?”
“没听奶奶说吗,我爷爷是大英雄,英雄卖东西能便宜吗”
“一百文一枚?”
见王书耳笑着不搭话,王福试探着问道:“难道是两百文一枚?”
“小气!”
“五百文一枚”
王福为之一愣,乖乖,五百文一枚,确实不小气,可您是卖家,又不是买家啊,有啥好大气的,明明就是心黑,年少爷亲自医治,用药数枚,也不过五百文上下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很老实,王福拱了拱手,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