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委实是有些丢面子,更何况姑姑忘川骂的也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她哪还有几分反驳的意味,可是,姑姑也是,也不挑个好看的场面来骂,是以,她稍稍地提醒着姑姑,“姑姑,注意着场合。”这儿还有两个对头在场呢。
那肃菀清和老道始终是在盛日下,没了聚凝珠,她酒娘还有什么本事去与人家对打。她也知道姑姑忘川从帝都赶来赶得急,但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今日之事,她定会亲自向姑姑负罪,只是眼前之事乃当务之急,还是要靠姑姑来解决,她稍指外头的两位,示意着姑姑,“姑姑,这会真要麻烦您了。”助她酒娘将这麻烦事先给解决掉。
忘川只回看一眼身后的肃菀清和国师,又对着酒娘和然若风二人,她长辈姿态十足,道:“也罢,事后再来数落你。”数落数落酒娘的那些丢人事。好在珠子已及时收回,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
“姑姑且慢。”忘川习惯性地止步,然若风便将酒娘交予忘川,不给酒娘拒绝和忘川说话的机会,他道,“劳烦姑姑替若风照看着酒娘,此事姑姑便先歇着。”之后,便在忘川错愕的目光中以一副大义禀然地姿态走了出去。
忘川当时便愣愣地目不斜视着外头的“状况”,对着酒娘道:“既说不用我帮忙,那我便好好地休息休息,酒娘,这可不是我说的。”她忙推清了责任,那可是酒娘的良人这般说得。
所谓歇息便要真正地身心放松下来,是以,忘川直接在酒娘面前变换了张床榻,自己躺了上去,饶有兴趣地观战,可是,外头的那几人怎么是迟迟不动手,白白浪费了她的心思。
这边酒娘已是一阵无语中,姑姑忘川怎么说歇息边歇息,“姑姑,可别光顾着休息,必要时总要帮一把忙啊!”而且,最最重要的,她都差点灰飞烟灭了,姑姑变幻床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点她呢,她现在可还是一个急需要被照顾的呢。
“放心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良人,必要时我总会给他一些帮助的。”
后来,忘川还是没有机会参加一场盛世的人魔之战,也不知道他们几人是说了些什么,那肃菀清悲愤地离开,正主一走,小喽啰老道也没道理再在这个是非之地待下去,很快地也便离开。
没瞧着战况,忘川兴致缺缺地道:“真无趣,什么也没见着便已结束了。”收了床榻,这床榻本来也就是她用来瞧“热闹”的,如今“热闹”没瞧见,自然要收掉。脚下一阵虚步,差点栽了跟头,她自嘲着,这可倒好,跑的急了吧,这下子头脑营养没有及时供上来!
忘川摆了摆酒娘欲要搀扶她的手,她笑道:“无事。有事与你说,先让你的良人到一旁去歇着。”其实也未有什么大事,左右酒娘这良人十之八九是知道了酒娘的身份,这便也是她刚来时对酒娘说话没有避着他的原因。虽非是什么大事,可女子之间的事,怎好让一男子旁听。
见然若风避的远了些,忘川才收起玩笑样,“如今你为鬼之事。想必他已全部知晓。接下来你欲如何,是留下还是......”回帝都。
为鬼之事,酒娘她知道,是瞒不下去的了,老树下,他卓越的身姿不时在她的眼前晃动,她问:“姑姑你说,当日你未免我认错良人,特在其肩上做下标志,也只有我才能证明其身份,可是真的?”也许她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期盼,也许他就是她的夫君呢,毕竟说爱上一人不是那么件容易的事。
忘川说:“自然是真的。”
屋内只有寂静,忘川又说:“有件事也不得不与你说清楚,”她吞吞吐吐的,最后干脆一下子全说出来,反正此事早晚都要说出来,忘川道,“这珠子,你若还是想留在人间,我恐怕是不能将它给你防身了。”虽说她来得及时,可是她这珠子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些侵蚀,当下之急便是要除掉珠内剩余的魔气,不然,她是会遭到反噬的。
姑姑忘川待她已经是够好的了,她酒娘怎么还有过多的贪心,更何况,因着她的失误,她差点让姑姑的聚凝珠落入魔族之手,若真造成不可避免的后果,即便是把她魂飞魄散,也抵不了她犯下的罪。
庆幸姑姑来得及时,也避免了那样的事发生,她已经十分地满足了,她怎么还敢有过多的奢求呢,足够了,真的足够了。余后,她便要靠自己了,“谢谢姑姑,给了酒娘无穷尽的帮助,聚凝珠,本就是姑姑之物,也是该到了姑姑收回的时候了。”
忘川仍是不忍心,酒娘所历的苦,她都亲眼瞧见,若非此桩事情出现,聚凝珠,她宁愿还放在酒娘身上,没了聚凝珠的相助,酒娘所要经历的,还有许多,有那么一瞬,她又想心软地留下珠子,可是她不能。临走之时,她道:“我能帮你的便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以后,便要靠你自个儿了。天下很快就要不太平了,届时帝都便忙碌起来,帝君与我皆会忙一些,你若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怕我们来不及给你帮助,你要顾好自己。”
老树下,他仍负手而立,挺拔身形仍不可自制地吸引着众多女子的回盼,自然,她酒娘也是其中一个。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她又如何做到不喜欢上他呢。她立于他身后,静静地望着他,而他好似还没料到她已来到。
待落叶已落满肩头时,他回身,她执伞而立,佳人笑颜依旧,他暖暖笑道:“姑姑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