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在最底楼,墙壁是暗绿色的石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
审讯室里有不同的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一把椅子,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斑驳的血迹盖了一层又一层,像是镶嵌进石壁里的一样。
忒里帕早就在这里等着她,见她来了和煦的笑了笑,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那一把椅子:“坐。”
她坐在椅子上,这个椅子挑得极其不舒服,让人不得不时刻板着后背。
“第一次来真正的审讯室?”忒里帕背对着她,悠闲的踱步看着墙上挂着的刑具,像是在欣赏什么名贵的展览品。
“是。”她回答说。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他是明知故问还是套话,菲雅拿不准他的心思,于是先说:“不知道。”
“有人和我举报,说你暗中杀害了我们的另一个同伴艾瑞娅。”
这不是他下的命令吗,菲雅搞不懂他想干什么,等着他说下去。
“暗杀的首要原则就是撇清自己,不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小到一颗纽扣,一根头发。这样,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人是你杀的,他们依旧拿不出证据,不能把你怎么样,只能看着你逍遥法外。”他绕到她面前,将装有几根染血的头发的证物袋放在她眼前上敲了敲,“没处理干净。”
“对不起。”大意了。
“为什么选择白天?”
“夜晚对她更有利。”
“但你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的眼睛是长在屋顶上吗。
“想要监视一个人,你的眼神一定不要停留在她身上,更何况你的对手是个刺杀老手。如果不是她对你一无所知的话,现在躺在卫生间的那具尸体就是你了。”
从自己看见她那一眼的时候,她也发现了自己。
“知道在魍影私自暗杀同伴会有什么后果吗?”忒里帕双手扶着把手,俯身盯着她的眼睛。
“这不是您给我的任务吗?”她反问。
“证据呢?”
“在我的怀表里。”
“你怎么证明那是我给你的?”
她有些惊愕的看着他,他笑了笑,接着说:“其次,我有哪句话说的是让你杀了她?”
她低下头:“没有。”
“你确实聪明,但又不太聪明。”忒里帕重新绕到她身后,“你只想怎么完成任务,想没想过任务本身有没有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资料可能被篡改?”
她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任务从头到尾忒里帕都没有出现过。
“除去别人假传消息,我为什么不直接给你下令,让你杀了她,偏偏借着怀表传递消息?”忒里帕接着问。
“您没办法直接传递消息,或者我没办法直接接收消息。或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东西,你没有证据证明你只是执行者,下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