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赢了太子的他,如今在比剑时却输了。
棠子渊颇为不解,他在能走路时就被师父逼着学武,如今他十二岁,比太子还要大上两岁,竟然输给从未碰过兵器的小太子。
太子收了长剑,身上冷冽的气势也随之骤减,转眸一撇还在发懵不解的棠子渊,她方才不过随意应变,未曾用以前学的剑招,他竟招架不住,看来,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殿下是怎么赢臣的?殿下的力气分明比不上臣。”棠子渊放下剑,亟不可待地追问缘由。
“是你自己输了,剑法花俏,华而不实,原本可以一剑压制住孤,可你失了先机,之后出剑,速度力量都有所提高,可精准度不够,心态已乱。”姜珏出言毫不客气。
“这样比较——潇洒,本世子习武学剑又不是为了杀人,为何要直击对方要害!”棠子渊有些不服气,道明心中想法。
“习剑为杀敌,为护想护之人,为家为国,不是杂耍!”
姜珏说这话时,有不容置喙之势,看他的眼神由失望到严厉,玉不琢不成器,这样的棠子渊不是她想要的。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太子脸上,见到那一抹失望的眼神,他心底没来由的慌乱,可又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做,他坚信自己的观点,仔细一想太子的话也没错,但他也没当习剑是杂耍,是太子说得太严厉。
他想要辩驳几句,太子却不再看他。
常岚将场内的情况看得分明,太子器重齐宣侯世子,想栽培他。
“还请常先生传授杀人之法。”太子恭敬有礼。
“我最擅长杀人,可不擅长教别人杀人,不过太子既然坚持,我也不好推卸,但我的剑道不是谁都能学的,请殿下随我来。”
常岚说话一向随意,除了面对皇上,那是必须守礼,都不喜欢自称官职或下官等等。
“孤随老师学武,尔等自便。”
姜珏此时起称常岚老师,并且留下让伴读风中凌乱的命令,就随常岚往屋内的演武场走去。
演武场分两个部分,一部分为露天的,一部分是一间宽广的房屋,屋内陈设简单,兵器齐全。
棠子渊没想到太子如此决断,他竟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他耸耸肩,这又何妨,他可没想过要成为太子的属臣,他曾设想游览大好河山,仗剑天涯,可父亲非要让他回月城,还将他丢在东宫。
可太子说得没错,他心里承认,可就是不想服输,尤其是对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哪怕是太子,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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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再次让人将奏折从政清殿搬到乾元宫处理,这是他的寝宫,不知从何时起,他更喜欢在这里批改奏折了。
安福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垂着眼帘,呼吸浅淡绵长,这是内力达到巅峰的表现。
“启奏皇上,钦天监监正求见。”宫门外响起小太监的声量刚好的禀告声。
永安帝停了批改手里的折子,原本没什么精神的他,龙目一抬,看着宫殿大门,“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