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想想自己反正也没想好要干什么,不如就跟着两位老人去看一看“以前”从未见过的据说是海城最大的湿地公园的风景吧。
三人遂结伴,顾惜帮老人推着放食物、水的小推车,一路走一路听老人讲村里的趣事。
说到村子,陈阿婆又忍不住想起王老太婆的事情来,憋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问下:“囡囡,你别怪阿婆多嘴啊,就是,那个前段时间跟踪你的坏小子是谁啊,是囡囡认识的人吗?”
跟踪?
是指电视报出来的那件事吧,顾惜想:“是班里的一个同学,起先只是因为一点钱的小事,没想到最后变成了那样。”
“那…他叫啥?”
这语气,难道是阿婆认识的人?
顾惜不希望阿婆是来帮人求情的,因此试探道:“阿婆问这个,是为什么?”
陈阿婆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陈阿公看不下去了,直言直语告之:“是不是一个姓陈的小子,他奶奶姓王的?如果是那个小子,那应该就是以前我们村里的那个了。你阿婆的意思是,要是不能把人告进去,以后就要远着些他们,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规矩的人。”
其实这说得还算委婉了,何止是不规矩,陈阿婆年轻的时候,没少因为什么事情跟王老太掐架撕头发。
原来如此,顾惜求证:“那男生叫陈向辉?”
陈阿公干脆:“对,那就没错了,是那一家!我跟你阿婆都是陈家村的人,那孩子原来也是我们村的,后来、后来跟着他奶搬走了,我们也就不知道了。”
陈阿公似乎不喜说人是非,到嘴的话拐了个弯又咽回去了。
但是,陈阿婆却觉得这些该让顾惜知晓:“囡囡我跟你说,他们一家子都是混人,千万不要被赖上了。辉子他爸吃喝膘赌不务正业,在辉子8岁的时候酒精中毒死了,辉子他妈第二年就带着大女儿改嫁了。辉子后来是他奶一手带大的,但他那个奶简直就是个老混账,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囡囡以后远着点他们,不管是老的小的,过了这道就再不要理会他们。咱当然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没必要跟那种人掰扯,有理也说不清的。”
再说,有个那样的奶,能带出来什么样的好孩子?
陈阿婆是不屑的,虽然她本心里并没有很讨厌陈向辉这个孩子,只是也确实同情不起来。这不,囡囡只是被沾上了一点就差点闹出来人命,那样的一家子就是没事也能整出三分事来!
王律师后来有翻阅过陈向辉的代理人方离的履历,华清大学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方离的本家大伯现在在京市第二人民法院担任院长,他自己的父亲则是一名外科主任医师。
方离读研的时候带过一届学弟学妹,里面刚好有陈向辉同父同母的姐姐——陈向晴,但是这份委托却不是由陈向晴发起的,而是来自一个不那么相干的第三人——两人共同的“朋友”薛凌天。
他记得王律师提到这些的时候,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顾惜留心记下了陈阿婆话中的那个“姐姐”:“阿婆,陈向辉跟他妈妈后来没再一起住过吗?”
陈阿婆摇头:“王老太婆还住在我们村的时候是肯定没来往的,后来他们搬进城里就不知道了。不过,王老太婆很不喜欢她那个媳妇,多半也是没来往的。”
那就是陈向辉或者王老太主动找的他姐陈向晴了。
方离……希望他不要成为玲子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