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是你！原来神像背后就是地下神殿深处房间的入口……咦，奇怪。”

莉泽萝突然看着德维利的脸，眉角锁起露出迷惑的表情

他被对方这样看得奇怪：“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生怕进入体内的神权钥匙将自己改头换面，虽然目前都他还没有辨认过自己现在的外貌，但也不希望变成一个怪物。

“不，只是感觉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你在神殿深处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刚才的传讯你都没有回应。”

看样子艾什玛德说得没错，「炼狱」进入体内后的确无意识地散发出气息，或许我稍后要练习控制才行，现在就趁这个机会直接与莉泽萝摊牌吧。

“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只是刚才在里面的大厅，地狱王子对我说话了。”

“你说什么！”

德维利还是错误估计了莉泽萝的反应，他试图将事情轻描淡写地讲述出来，但仅仅将称号与降临两词放到一起便立刻勾起牧师少女狂热的信仰心。

莉泽萝冲到他的身边，直接扯住他的衣领：“这是真的么？就在刚才，你见到了伟大的艾什玛德？”

她就像追星的狂热粉丝一般，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当然真的，而且我还与他进行了一个交易。”

“交易，契约？你成为了神选者？”

“神选者？”

莉泽萝激动地说：“没错，教会通常用来称呼皇帝洛塞，如果你真正和他一样跟艾什玛德签订下契约，那你不就也是‘神选者’了？”

德维利才知道有这种说法，这应该是教会内部的称呼并没有在帝国社会上广传。

但要说契约的话，他与艾什玛德目前都还是口头约束——这可能地狱王子绕开跟特莱伊斯家族的契约的方法——况且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便已经算是一桩强买强卖的交易了。

他短暂几秒的思索，让莉泽萝又有些怀疑了：“不对，不对，我怎么能光听你的说法，证据，你有什么证据么？”

少女贴得很近，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德维利，要他提出佐证。

证据，当然有。

“这个嘛，你信仰的神明告诉我，你打算寻找的东西叫做科蕾瑟尔之眼，它现在被神坛保护着。”

“这不是摆在眼前的事情么？”

“但单凭你无法拿到它。”

莉泽萝知道自己确实很难突破那层暗雾，没有反驳直接回问：“你可以？”

德维利嘴角微弯，伸手拿取下对方掐着他衣领的手。莉泽萝下意识要挣扎，但力气不足没能脱开。

“你要做什么！”

“不急，我带你看证据。”他牵着她径直走向神坛，把着少女的手伸往中间的红宝石。

暗雾又来阻碍，德维利深吸口气稍微展露出「炼狱」的能力。

霎时，莉泽萝惊讶视线下，暗雾不似先前的逆流现在更像恭敬等待主人回来的仆从，两分让路。

德维利将少女的手轻轻放在科蕾瑟尔之眼上：“现在你拿到它了。”

莉泽萝脸上仍停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她手中握住的实感不是作假，他确实地通过暗雾帮她拿到科蕾瑟尔之眼了。

让她能够确信的，是德维利在接触暗雾时所散发出的感觉。

五年前，新任教皇任职祭祀上莉泽萝感受过同样的气息，那是毋庸置疑的至尊，冰冷秩序的庇护，横跨亘古的耐心所形成的强大威迫。

那一天也是她选择专注信仰于艾什玛德——而不是某条理论或者某位次阶神——的开始。

现在，尽管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在方才极近距离的接触，她在面前的人身上感受到同样的感觉。

“如何，你相信了么？”德维利放开她的手，带笑看着垂头凝视红宝石的牧师少女。

“他委托我一件事情，而我拿到一种力量，得到一个承诺。”德维利沉声说，“莉泽萝，你能成为我的人，帮助我完成那位大人的委托么？”

“请让我遵从您的命令，神选者大人。”

莉泽萝拿着科蕾瑟尔之眼与她挂在胸前的银质神徽吊坠，恭敬地俯低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