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中熙熙攘攘一片,云笙盯着赌桌上的骰子看得入神,歪了歪脑袋。
“赶紧下去罢,小鬼头,这块可不是你胡来的地方!”对面的大汉捞来云笙下注的银两,哈哈直笑:“不过,你家里头的钱没地方花了,想在这甩给我,我也不介意!”
“哎,这还真让你说对了!”原本沉默的谢笙突然发出声音,道:“小爷我手上有的是闲钱,这就让自己的手下来这帮小爷我花一花,你是有意见怎的?”
众人闻声,齐刷刷看向云笙身后的少年。
手执一把银折扇,身披一袭白玉衫,嘴角噙着几丝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暖感,却又从其话语中,听出了玩世不恭的桀骜态度。
听听!这语气,真是好一个败家子!
“你有闲钱,还不如赏给外头那些乞者混的一个好名声!”
“你这小小年纪,钱肯定是你家里的,拿你家里的钱来这撒野!哈哈,小子,回家肯定得挨家里揍!”
“小子,报上你的名字!”
“对!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来这里比财力!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再有半个月,洛城这里可有商会举行,来得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满堂的打笑,听起来更像是嫉妒的产物。
谢笙折扇伤脑筋地拍了拍头:“怎的?诸位不都是来这赌坊玩乐的么?大家有什么区别?”
说着,谢笙掏出了一个锦囊,锦囊里零零散散的全都是碎银子,这是自己随手从墨玄阁抓了一把带出来的。
“喏,继续玩下去!”
把锦囊交到云笙手里,谢笙甩开折扇,坐在身后的太师椅,翘起了腿,吊儿郎当的示意云笙继续跟对面的大汉比下去。
云笙也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目光,拿起锦囊,抓了二两碎银下注,道:“大个头,你还敢不敢继续?”
那大汉不屑的哼了几声,直接把桌上的钱财往前一推,转过头对谢笙道:“输得没钱了可别哭鼻子!”
哭鼻子?喝,那事笙爷二十五六年都没做过了!
谢笙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置一词。
云笙照葫芦画瓢,学着对方甩竹筒的方法摇了几次,虽然动作有些不熟练,但也算是勉强会了怎么甩竹筒了。
然,云笙虽然说是会了这动作,可是掷骰子掷出来的点数,永远比对面的大汉要小。
一人叹道:“这已经六局了。”
没错,已经连输六局了。
一个锦囊里的银子恰巧全都没了。
周围人也都没了看戏的心情,谁输谁赢就像是天已经注定了的事情,毫无悬念。赢的人仍在得意,可是输的人却并没有周围人预想的那般失落愤怒;一下子,这好像失去了这个赛场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