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坐下,问道:“为什么救我们?”
谢笙摇摇头笑道:“崔小公子,你今天点名找我来就是问我为什么的?”
崔怀一怔,不语。
“在牢狱里,你说了那么多憎恨我的话;其实我回头仔细想了想,也没那么讨厌你。”谢笙耸耸肩,无奈道。
“所以你……”
“哎,”谢笙打断:“别以为我是在解答你刚才的疑惑。”
崔怀叹了一声,道:“谢谢。”
谢笙轻笑一声:“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你没必要谢我。”
“喝!所以,连帮助都是顺手么?”
“嗯,没错。”谢笙毫不犹豫点点头,道:“如果你把它当做什么大恩大德的话,我也乐意接受。”
崔怀要了两坛酒,垂眸道:“谁想当成大恩大德!”
谢笙低眉浅笑。
也许这么说,他心里能畅快一点。被自己讨厌的人救了,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多么不齿。
酒过三巡。
崔怀道:“我不想欠你的情。”
谢笙站起来,扑了扑衣角的褶皱,缓缓走出,到门口时,谢笙道:“我也不喜欢被你欠什么情。”
正午时候,天有些阴。
酒楼门外,崔怀问道:“谢笙呢?”
青子答道:“已经走了。”
崔家的奴仆早已各奔东西,唯几名家属离开。
去哪里?
谁也不知道。也许一路向东走,会有安定之处。
“我家少爷说,扬州秣陵外有一座小镇,最东边有一间民房,是少爷已故的朋友旧居,如果你们想,可以去往那里。房契,在房檐之上。”
房子是每次平笙去拜访檀山拜访鹤离非的歇脚之处,当时那户人家因贫穷而卖房,他便除了高价买了下来。
“故人旧居,闲置而无人打理,迟早会荒废。”青子又道:“若你们想去,房契先寄存于你手,一共十五两银子,等什么时候你们交了钱,才能在房契上按上指印。”
“还有,这五两银子,是少爷借给你们的,希望你们五年以内,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