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明日就是秋花宴第三试,你准没准备好?”一旁,苏落摇着小扇问道。
谢笙看了看天。据说第三试好像是自写一篇文章当众讲解,再由判官点评。而他,压根就没准备!
谢笙自动忽略苏落的问话,道:“咳,何羽他们最近是被禁足了么?怎没见着?”
“听说正在审崔谷涵那件案子呢,他们仨都留在了江州府。”苏落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我昨日去那牢里头看了一下,崔谷涵倒是够倒霉,你说说,他就是越了一个狱,越狱前还好好的,越狱后就不会说话了,胳膊脚也不好用了。现在倒好,啥也审不出来。”
谢笙又问:“啥都审不出来?那怎么定罪?”
“这就是我觉得牢狱无情的地方。”苏落叹了口气,道:“他们审崔谷涵的妻儿。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和府中的下人都被抓了起来,一个一个审;啧啧啧,我昨天去牢里看到了崔怀,虽说那小子平日里讨人嫌,可现在在牢中被打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儿是好的。关键是他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看他那样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谢笙皱皱眉,问道:“何……何世伯不管?”
苏落知道何羽的爹好像是个挺厉害的人,但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
“何世伯似乎在避嫌,对这些事情都不过问。怕是他压根都不知道这事处理到哪一步了。”
说起来何锡明也是够倒霉的,这么多年就来这么一次九陵,不来什么事都好,一来就摊上事了。不过话说回来,崔谷涵的妻儿似乎并不知情,再怎么审也没用,反倒是平添伤亡。
江州府地牢。
这个地方很脏很湿,环境极差,与他曾经呆的那刑部天牢相比,这里简直难以形容。
“谢公子。”狱吏见到谢笙,低头道了一句。
因为何锡明的关系,江州府上下都知道了谢笙他们几人,直接当他们是江州府的少爷,没人会主动去惹。
“嗯。”谢笙点点头,随着狱吏到了关押崔怀的牢房。
崔怀真的是遍体鳞伤,衣本华服,却已破烂不堪,满都是血。
崔怀缓缓抬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见到来者,嗤笑道:“喝,是来看我笑话的罢!”
谢笙坐在小桌前的椅子上,笑道:“没错,就是来看你的落魄样。”
“很得意?”崔怀的话不夹杂多少情绪。
谢笙耸耸肩,不置可否。
说着,外头的狱吏带来几坛酒和两个小碗,放在桌上。
谢笙把酒倒入两碗中,问道:“敢喝么?”
崔怀看了看酒,坐在了谢笙对面,拿起碗便畅饮。也许对于他来说,死得痛痛快快远比在这里受折磨更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