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离开后,竹屋中愈加静默。
久之,鹤离非说道:“陪我下盘棋罢。”
谢笙点头,起身前去扶起鹤离非,慢慢走到棋桌前。
棋正起兴,鹤离非突然问道:“活下来了?”
谢笙颇为苦涩,咧咧嘴道:“是。”
鹤离非继续问道:“怎变了模样?”
谢笙落下一子,摇头道:“我也不知。”
鹤离非从不喜欢刨根问底,即便谢笙是真的不知道。眼看着棋入死局,鹤离非咳了咳,摇摇头道:“不下了不下了,扶我到床上坐会儿。”
还是没变。谢笙心中笑笑,问道:“您不是得了重病?”
鹤离非轻笑道:“老头子我身子骨硬着呢,怎可能得重病,那都是骗那些打探我消息的人的。”
谢笙也是一笑:“我早该想到。”
鹤离非坐下,问:“莫江生那老头子的玉佩,是怎么来的?”
谢笙耸耸肩,道:“我拜了莫老为师。”
“哦?”鹤离非甚是讶异,表示绝对不信:“就你?你能学那东西?”
谢笙抽了抽嘴角,道:“试试嘛。毕竟你徒儿还是挺聪明的。”
鹤离非哼声道:“行啊行,当初逼着你学你都不学,现在倒是想通了。”
谢笙倒是无奈:“没办法,天启不再需要将军了,不是么?”
鹤离非先是一愣,又问:“你知你为何……”
“大抵是知道。”谢笙耸耸肩,嘲弄道:“而且,我并非八月十五那日死的,而是七月廿四,得胜回来大约一月有余之时。”
谢笙又道:“当时,我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了叛国之罪,皇上震怒,把我关在了牢中,四日之后,赐了我一杯毒酒。”
鹤离非皱皱眉,不语。
谢笙叹气道:“许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又或许是,皇上担忧功高盖主,才如此做。”
在谢笙看到百里席的那一番话之时,谢笙似乎就已经明白他是为什么被冤叛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