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黑子，我主白子。”谢笙想了想道：“一子代表五百个兵，子下标记红点的为轻骑兵，绿点的为弓箭兵，没有标记的便是步兵。”

黑白子看样是围棋子，但是石盘却不是棋盘，它比棋盘要大上五六倍，其上是糙面，却没有印纹。看样子这是百里席将军在参谋军事打发时间时用的。

谢笙又寻来几片落叶和树木的枝杈，颇有条理的摆在石盘上，道：“落叶连成一条直线当做河，树枝当做山，树木的枝杈越多，则代表山越陡峭，则易守难攻。你可明白？”

司宁点头。

“现此地为北方渡门关，你方攻，我方守，你当如何做才能破了渡门关。”

司宁斟酌片刻，道：“步兵先渡河，弓箭手随其后。”

谢笙摇摇头：“若我方一千弓箭手守河，则轻易灭你。”

“若是黑夜偷袭呢？”

谢笙点点头：“轻骑兵归来报信，关口弓箭手开始预警。”

“关口弓箭手……”司宁似乎觉得有些难办，“步兵搭梯攻城，闯城门。”

“不妥。”谢笙摇头：“硬闯的话，赢得几率太小。我方兵力都集中在城内，而且守城容易；而你方兵力会大面破损，你很难能赢。”

“硬闯绝非兵家上策。”谢笙耸耸肩，道。

司宁妥协道：“城内守，城外攻，太难。”

谢笙摇头道：“那不如改变局势，让城内的人出来。”

“出来？”

谢笙道：“先一千轻骑兵和一千弓箭兵黑夜渡河，弓箭兵猎守河人，轻骑兵围堵报信人，全部歼灭以后，换上敌方战服，派一人去敌方城内引他们出来，再早做埋伏。”

司宁思考着，问，“这便是《军策》的内容？”

“算是。”谢笙答：“但也不完全是。”

“嗯？”

谢笙笑道：“若你真有兴趣，可以这样试试。”谢笙一笑：“看着《军策》中写的计策，你思考作为《军策》的敌人，你当何以破解此计，或是找出此计策的不足，加以完善。前者，当你想出何以破解此计之后，再去帮助《军策》，想想，怎样把你想出来的计策破了。诸如此类，反复斟酌，直至你不能再破解为止，拿来给我看看。”

如此，反复斟酌，定能锻炼破局以及大局意识。曾经鹤离非就是这么锻炼他的。

司宁点头道：“我明白了。”

谢笙突然喃喃道：“大局意识？”

司宁抬眸看向他，似是不解。

“没事，你先回去。”

谢笙突然想到，军事上的大局意识对于他来说如此容易，但是，政事上，他却远远想不到那么多；但是，实际上军事上和政事上的大局都是大致的，本没什么彼此可言。

谢笙斟酌：“看来，我也得在锻炼锻炼这大局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