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暗,谢笙与无华道了别后,又独自按小路走了回去。
牵着马儿回到了秘径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谢笙拿了些草木石头掩在小径口处,细细端摩片刻,自认为不是那么显眼,才安下心来。
那么美好的景色,那么文雅的人,两者都不愿意被打扰吧?
谢笙回头,目光又被另一方向吸引;是书塾。
倒是奇怪,那两位先生不应该是走了么?为何会有烛光?
出于好奇,谢笙牵着马儿又向那光的方向走去。
学堂中,一人坐于书席,手把一卷竹书,静阅。谢笙看得出来,此人并非上午教书的刘夫子,这人的气质反而与那坐在屏后面的记课先生的气质大致一样。
“已候你多时;进来吧。”那人道。
语音偏为冷淡,但无恶意。
谢笙走进书塾,弓腰恭敬道:“先生怎知我会来到这里?”
“我看你进入那条禁路,知你迟早会出来,便在此作候。但你究竟会不会来,我也说不准。”
禁路?这人是说他走的那条小径?谢生想了想:既然是禁路,那为何此人在他走进去之时不加以阻止?
“之所以称之为‘禁路’,是因没有几人能走得到尽头,走得到尽头的又没有毅力再走出来,而能出来之人,定有过人之处。”这人又道:“禁凡人行,禁俗人出,故谓之‘禁’。”
谢笙大致是明白,又问:“那里只有一个进出口不成?”
这人一顿,望向谢笙:“里面还有别人?”
谢笙点头:“是,一位素雅的白衣少年。”
这人也点头,自言自语:“他又来了啊……”
看样子这位老者与无华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