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上的一抹纯白，实在是渲染了整个荒山的生机。

谢笙刚准备靠近一观，就听身后一声喃喃。

“玉寒花？”

谢笙回头问到司晓：“你识得？”

司晓点点头，“嗯，玉寒花的花瓣内凸，与其他的花差别甚大，还是易于分辨的。”

司晓说过他小时候被一位老郎中抚养长大，后来老郎中老去而逝，他才开始流浪。故此，略通医术不为怪。

苏落颇有疑问：“这不是茶树？当初姑母种的明明就是茶树的苗子。”

司晓答：“玉寒花有祛暑避寒的功效，入药极好，确实可以做茶，但这树叫玉寒树，花也不是茶花。听说这苗子在世上很难见到，你姑母哪弄来的？”

谢笙也颇有疑问，看向苏落。

“喂，看我作甚？谢笙，那是你娘，我哪知道怎么来的？不过你手下知道的挺多的嘛？”苏落摊开手，表明自己并不清楚，又道，“姑母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的，不是苏家给的，也不可能是谢云翰那抠门给的；若是你不知道，恐怕就没人知道了。”

谢笙撇撇嘴，问道：“这苗子有多难见？”

司晓又答：“这可怎么说？就这玉寒树，若是要卖给郎中医师之类的人，千金都嫌太少；啧啧，但若是送到了不懂医的人的手里，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很多医师都知道玉寒花的大名，但只知它有祛暑避寒的佳效，可以助人强身健体；但我还知道，这玉寒花对于练武之人大补，是不可多得的良药，还对世间百毒有抵制作用，就算不能根治，也能缓解。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家伙生长在这最不该长的地方。玉寒树需要极其丰足的水源才能存活，可看这里并不像是水源足够……”司晓想了想又道，“要么是有人常来浇水，要么就是地下有足够的水源供它生长，而水都被这家伙给吸走了，所以其他植物才变成枯木，这才变为了荒地。”

谢笙思忖片刻，朝山顶一观。这山的脚下平坦，然远观山腰之处极险，甚至树木都是横着生长，就是不知道山顶是何样风光。

谢笙转头对苏落说：“喂，若是没什么事你就可以走了。”

“你该不会是想爬上去吧？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这山越往上越陡，若是真的能去还有你的事儿？”苏落语气颇为无奈，指着山顶，又道，“我知道你武功像是不错，但也别逞强了，就算你能攀上个几尺，可万一没把住摔了下来，就算不摔死也得半残；更何况，这山究竟多高谁也不知道，而且你还带个……这个家伙。”

司晓不服：“我挺不错的。”

谢笙问道：“你爬过？”

苏落摇头，“但我兄长试过，说实话，刚爬还好，越后边越费事。”

谢笙赞同：“好吧。但这山是我的，我必须得好好打理。对了，你有绳子没？越长越好。”

“玩真的？”苏落叫来自己的小厮吩咐了几句，又对谢笙道：“绳子我有，就一根，也够长的；就看你玩不玩得起了。”

谢笙慵懒一笑：“这天下，只要小爷想玩，就没有玩不起的。”

“少爷，绳子来了。”

苏落接过绳子，“喏，这是绑货物用到的长绳；送你了，就看你怎么玩了。”

谢笙将一圈绳子挂在身上，回看苏落，“看好了，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