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一个下人突然急急赶来叫住何羽。
“什么事?”
“老爷传信,命您中秋之前回京。”
何羽一惊,“什么?真这么急不成?可少爷我才刚到九陵。若是皇上中秋设宴群臣,也没我的份,为什么让我急着回去?”
“老爷说京城有大变故,必须在中秋之前赶回京。”
“这……好。”何羽点点头,转过头对谢笙说道,“谢笙是吧?日后我定会再回九陵,到时再来找你。”
“小爷等着。”
“喝!你倒是别忘了把你的这匹马带走,我可不乐意再看到它了。”
显然,何羽有被这马甩飞的经历。
语罢,何羽拽马。
谢笙看着何羽急忙的背影,皱皱眉;那所谓京城的变故,八成就是他平子笙的死;可是为什么皇上迟迟不昭告天下。
他的死讯若是传开了,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不论是境内还是边境。不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也不知道师父知道自己的死讯后会是如何。
谢笙回到谢府的时候已经过午了。
“额,你们谁?”谢笙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院子中的四人,不禁怔愣片刻,问道。
他有一生来的缺陷——不识人脸。也就是说,他看谁的脸都是一样的,根本分辨不出模样的差别来。但好在,他分辨人从来不是靠脸,而是靠衣着、声音、行为与气质,故而,他比别人看人看得更加透彻。
知道他这一特点的除了已故的母亲司氏外还有三人,父亲平弓南、师父鹤离非以及白晖;而他能靠脸分辨的人也恰恰是这四人。
至于面前这四个人,谢笙倒也是无能为力了,他们不会就是他买回来的四个人吧?
不得不说,这变化太大;早上的时候一个个蓬头垢面的,现在打扮的干净了,一个个的气质都产生了些变化。
四个人都不说话,谢笙心里知道他们四人,也没准备继续问,便说道,“外头多晒,都进屋去吧。”
说着,谢笙率先进了屋子。
“可都识字?”
谢笙拿起书架上的一本《礼记》,坐到书案前,抬头问道。
四人皆点头。
谢笙看了看他们,又问道,“都会骑马?”
一人摇头,另三个人迟疑着,没点头也不摇头。
谢笙问到司晓:“你不会?”
司晓正是那个机灵的少年;他没有正规的名字,便取了一个;那个骨骼惊奇的少年也是如此,现名为司阳。
“是啊,我都没摸过马呢。”司晓点点头,无奈说道。
“那你们三人呢?”
司阳:“我会,但是不熟练。”
司宁:“我骑术还好。”
司玥:“我勉强可以。”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你们的房里收拾收拾吧。”
几人走后,谢笙趴在书案上,颇有几分茫然。
回朝,该从何做起,又如何做起;培养他们,又该怎么做。
原来想要战马、武器、兵甲、操练之地时,只需要吩咐一声便可,但如今竟万事皆难。他刚才去马厩时也看到了马厩里那些马儿,都只是用来拉马车的。
“愁人,真是愁人!”谢笙把脸埋在胳膊上。“不知道何羽他们家马场里头的马卖是不卖!”
武器。谢笙摇摇头,他曾经的武器墨天戟是师父送的;天启对兵器的管理甚是严格,除了鹤老授意以外,其余人只要想手执兵器,必先经过兵部或平府的批准。
“唉。作画可静心,当知乐与苦。”说着,谢笙铺起了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