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直言道,“自然是会;要赛马?”
何羽略有些不可思议,“喝,还以为江州子弟都只是会玩乐呢!哎,少爷我从小就练习骑马,万一你赛马输了,可千万别介怀。”
“小爷我还怕你输了以后会哭鼻子呢。”谢笙撇撇嘴,本将军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骑射都算得上是炉火纯青,还惧你不成?
说走就走,也不含糊。
何羽带谢笙去了九陵外的一个小马场,规模不大,但是用具齐全。
“怎么样?这都是我家的。”何羽吊儿郎当地摇着小扇,又道,“我爹在南方的产业就这么一个,所以他珍贵得紧,就连我这唯一的嫡子,都需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进来。”
“哦?你爹是做什么的?”谢笙看着这个马场,问道。
京城里可以接触到马的基本都是权贵,而会骑马的大多是将军一类;皇宫里的那些皇子从小也被训练着骑马,但何羽显然不是什么皇子,可他也不知道京城里哪位将军姓何。这不免使谢笙好奇了起来。
“我爹他老人家什么都不做,但总有些人带着礼来巴结他,你来猜猜他是做啥的。”何羽一笑,将谢笙落在后边,上前去挑马。
谢笙望着他的背影,心底已经了然。
是国舅。当今皇后为何氏,这点他确实是忘了个一干二净。难怪何羽气质非凡,定是因为国舅何锡明的熏陶。
这位国舅爷也曾是个在朝野中叱咤风云的能人,曾任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一职;后来其妹何贵妃登上了皇后的宝座,他便主动辞官避嫌,引天下哗然唏嘘。朝中大臣都忍不住去巴结此人,但何锡明虽以礼待客,却对其巴结之词和无由之礼敬谢不敏。
此人辉煌之时,平子笙正在扬州檀山跟从师父鹤离非习武,而他归京后,何锡明已经归隐半年有余,恰恰错过见面的机会。
“愣着作甚,快过来挑马!”何羽已经选好了马匹,回头对谢笙说道。
“眼光不错,”谢笙打量着这匹马,说道,“速度应是不错,但它看起来不耐久。”
“哈,”何羽拍了拍马背,“是你看上了这匹马,想让我转给你吧?”
现在的小孩想的可真多。
谢笙懒得与他斗嘴,横观马厩,走到一匹马前,牵着马笼头,道,“我就要这匹马了。”
何羽向前一看,便嘲笑道,“你眼光也是不错,可就是运气有些差。”
“哪差了,这马一看就是好马。”谢笙牵着马走出马厩。
“你可不知,这马的脾性暴躁,谁都驯服不了。不论谁来骑,它都会把骑上它的人狠狠甩下去;疼得很,你可悠着点。”
谢笙轻笑一声,“喝——那是因为它没遇上小爷我!”
何羽牵着马笼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狂掉了牙你自己捡。我等着看你笑话。”
谢笙摸了摸马鼻子,看这马的反应还算是温顺。谢笙握住缰绳,踩上了马镫,纵身一跃,坐上了马背。
这幅身子个头不算矮,跨上马背也没费太多力。
“喂,你小心着……”
“嘶——”这马儿突然一声嘶叫,前蹄抬起,似是想把谢笙摔下去。
谢笙也不是没遇上过这脾气烈的马,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做。倏忽,他猛地一拉缰绳,双腿紧夹马腹,随着马的前身一扬。
风吹过,衣袂飘起,长发飞扬。
“呼……”马静了下来,谢笙拍了拍手,“你怎还不上马,怕了?”
“倒是挺能耐!”何羽轻巧地上了马,看了看谢笙,道,“先绕过这山一圈者,算是赢;顺便提醒你一句,这路不是那么好走,可别半路被你的马儿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