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

像背着一座山。

前面是路，也只有路。

路的尽头在哪儿？

苏蝉不知道，也看不见。

苏蝉感到很累，想停下来歇一下，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

他一直走，一直走，无休止地走着。

好累。

真的好累。

累到想去死。

苏蝉想要挣脱。

他努力抬起头来。

天空上有一双暗金色的巨大眼睛。

看着他，好像很久以前就在看着他。

然而，苏蝉并不觉得恐惧。

他在那一双眼睛里看到一些亮光。

亮光越来越盛......

......

苏蝉的耳边响起一些声音，越来越清晰。

“对不起，叔叔，阿姨，还有路教授，都怪我开车不专心，苏师兄还提醒过我，是我不长心，都是我的错。”

有人在道歉。

“孩子，没事，都过去了。”

有人在安慰。

苏蝉睁开眼睛，两眼有些胀痛。

他回想起发生的事，还是有些后怕。

他到底没能阻止这场事故的发生。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大宇宙意志？

他不禁暗自揣测。

“师兄，苏师兄，醒了！”一人喊道。

顿时，苏蝉眼前的视野变得极为狭窄，都是一张张关切的脸。

苏蝉内心瞬间觉得有一股暖流。

“咦？老路你也来了。”苏蝉惊讶道。

老路老脸一黑，佯怒道：“叫谁老路呢，没大没小，叫老师。”

“诶，老师，您怎么来了？”

“你家里人一时半会儿肯定赶不过来，那当然就得我来了。”

“那您没给我家里打电话吧？”苏蝉急切道。

老路一副“懂你”的表情：“放心，没打。”

苏蝉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他就怕家里人担心。

“嘶！”

苏蝉龇牙咧嘴，感到下半身传来一股强烈的疼痛。

“我脚怎么了？”

“这会儿想起疼来了，医生说就是扭伤，休息半个多月就好了。”老路笑道。

于半珊满脸歉意地走到苏蝉面前，鞠了一躬。

“师兄，对不起，都怪我不听你的话，对不起。”

苏蝉神情严肃。

“知道错了？”

“嗯。”

“那等我出院上班，你给我接送一个月。”

于半珊一愣。

“师兄，你不生我气了。”

苏蝉温和地笑了笑。

“你说呢？”

于半珊挠挠头，傻乎乎笑了笑。

“对了，肖奈呢？他怎么样？”

苏蝉问道。

“噢，我们家肖奈没事，就是头上磕破点皮，医生说要再住院观察一天。”

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连忙道。

“师兄，我在你隔壁。”

“唰！”

苏蝉床位边上的帘子拉开。

肖奈躺在隔壁床上，微微一笑。

苏蝉彻底放心了。

没事就好。

中午。

老路和肖奈的父母还有工作，见两人都已无事，所以就先回去了。

于半珊等三人在医院照顾两人，三人去外面买了午饭回来。

“老三，这是你的，鱼头汤，补脑。”

“师兄，这是你的，大猪蹄，补脚。”

“以形补形。”

苏蝉看到猪蹄，想起一句很流行的话来。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