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木槿来到这个大陆,没有吃过太多亏,没有上过太多当,那么此时白术眼里的灼灼其华,还真就能够打动她一汪清泉的心。
可惜,如今的她今非昔比,不是三言两语的美句就能够打动的。
“阿术,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把夜儿拉扯大。”木槿对着已经起身飞到房顶,再来几个轻盈健步就会消失在她视线之中的白术,轻声说道。
金鸡独立,一只脚点在房顶瓦砾的白术,似乎没有听到木槿的话,头也没有回的继续移动身形。但是他脚下微微的摇摆,却泄露了他听到木槿话的事实。
木槿看到他险些摔倒的画面,想到赵羽珩没有出现的这三年来,一直都是白术围在左右忙前忙后的,她心里面就不由得大大地写了个歉字。
不是所有的爱,能够给予公平的回应也不是所有的帮助,都能够得到暖心的回报。
她不爱白术,就算是他真的没有目的的接近她,她也不会爱上。
而赵羽珩
木槿对他的感情是矛盾的,甚至有些爱之深责之切,明明赵羽珩的一些小瑕疵,在她的眼里全都放大了无数倍。
“唉哟好饿啊,好饿啊。边城第一粮铺的女老板,要把自家亲戚给饿死了。快来人看看呐,人人口里能干的好娘子,为了夜会野男人,要把自家亲戚”给饿死了。
张春葵后面的话还没有喊完,一个硕大无比的干硬馒头,就被木槿精准无比地塞入了她的嘴里面,顿时把她给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木槿站在张春葵躺着的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体态越发肥胖的张春葵:“你是我哪门子亲戚?”
“当然是远方亲戚了,你自己在村子里面说的。”张春葵翻着白眼咽下了口里面的干巴馒头,躺在床上肥胖的脖子往旁处一歪,似乎理直气壮,且毫不知木槿生气似的。
以前看在张春草的面子上,她留了装病的张春葵在这里白吃白喝白撒泼,现在张春草都“叛变”到赵羽珩那里去了,木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留张春葵在这里了。
木槿冷哼一声,脸上往日的和煦不见踪影,反倒是冷凝的寒气久久萦绕面颊:“你也说了,我只是在村子里面说的,这边城里面,谁又知道,咱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亲戚呢?”
“你你要干什么?”
躺在床上死死装病不起的张春葵,借着清冷的月光,看到木槿脸上那股子寒气,当即全身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环抱肩头,磕巴问道:“我我可是你亲戚,张张春草的姐姐,你”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见你大病已欲,想要送你回家罢了。”
张春葵把木槿的话听入心中,并且将木槿的话自行脑补了几个回合,最终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了木槿开的米店。
一边跑,她还意图抹黑木槿:“城里日昌粮铺的新东家疯了,她要杀人了,要杀人了。”
然而,夜深沉的很,外面又是清冷的秋季,家家户户闭门很早,这个时候也全都睡得熟熟的,根本就没有人听到张春葵那鬼哭狼嚎的抹黑言辞。
就算是真的有被她吵醒的人,也都当她是疯子,在风言风语地重伤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