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孩子安慰的木槿,哪里有那个闲工夫跟王兰花这样一个碧池纷扯黑白,直接转过身,双眼晃着凶狠,道:“若不想你的脸,也同许富一样,被我踩在泥里,现在就给我马不停蹄地滚出我的视线。”
世间的人,向来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此时欺软怕硬的王兰花见木槿对她动横,立刻软得像团面团,以极度圆润的形式离开了木槿的视线范围。
“呵女人。”
木槿看着王兰花打着滚地离开动作,不由地摇头暗叹:“本饮同湖水,何必相为难?”
然而,女人与女人之间,除了密不可分的友谊,就是针尖麦芒的相对,没有中立相待可言。
言语击退了村中与那进了大狱的郑桂枝同等泼辣的王兰花,木槿加速了脚下回家的步伐。
然而,她进了家门,却没有听到张春草迎出来的声音。
“嗯?这个时辰,难道已经睡了?”
在现代,晚上六七点钟正是家家灯火通明的时候,而在这个架空的古代,却鲜有人家还没有休息。
只是,村里王兰花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张春草就算是睡眠再沉,也应该被那鼎沸的人声给吵醒了啊。
心里猜测不断,木槿还是走进了卧室一探究竟。
“没人……”
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一室的空旷毕现在木槿的眼前。别说是张春草了,就连张春草平日里铺盖的床单被罩,都不见了踪影。
一瞬间,人去楼空四个字不停地在木槿的脑海里徘徊,似乎在嘲笑着她再次识人不清。
“不,不可能。”木槿跪在炕沿,疯狂地摇头,“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拐走了我的孩子离开。”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庞,木槿纷乱的心就更乱了。
不过,眼泪过后,木槿又冷静了下来。
“那日我动了胎气晕倒在地,似乎白术让姐姐回家取些遮挡的东西,然后……”
木槿在被白术带回药庐喝下麻沸散之前,她整个人的意识还是在的,一些事情还是有些印象的。
“对了。”当她将那日的事,在心里重新演变了一次之后,猛地猜到了答案,“一定是白村医带走了孩子。”
“姐姐跟孩子,他们在白村医家里!”
有了寻找孩子的方向,木槿翦水的双眸荡起了一波水泽,较之往日格外明亮。之前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也在同一时间恢复了往日的恬淡,没有了那徒生的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