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斯进门的时候，黎千微正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坐在软塌上面，她的身后跟了两个带着墨镜的私人保镖。

她叫思思泡了两杯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冒着清香。

“黎师姐，这是我私人珍藏的咖啡，你尝尝味道。”纪如斯保持良好的职业素养，微笑着和黎千微说。小巧的耳垂挂着晶莹的珍珠，低调而精致。

黎千微这才抬眼看了看纪如斯。

只是这次，纪如斯再没有从那双大眼里面看到真诚。

她故意用一种陌生的、不屑的眼光看自己。

纪如斯心底一沉。

看来黎千微对自己，连表面的功夫都懒得做了。

“纪小姐。”开口时声音依旧轻柔，却已隔了层没有形状的膜，“我想程董事已经跟你说了我来访的目的。”

端起咖啡，浅啄了一小口，雕花白瓷的杯沿已经有了一抹嫣红，“恩，咖啡不错。”

纪如斯叫思思退出去，又看了看黎千微身后的两个大汉，低笑，“黎小姐，有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她改了称呼。

既然对方已经露出真面目，她也没必要维持表面的平和。

这些年来，她越来越希望自己过得坦率、洒脱一点。

不强求，也不要求别人喜欢自己。

顺其自然就好。

黎千微将杯子轻轻放下，纤细的手一挥，身后的人便意会退下。

纪如斯上前将百合窗拉下，一众看热闹的人便隔绝在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咖啡的香气依旧飘散在空气里。

“不知纪小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纪如斯突然想起在海市蜃楼的那一晚，黎千微轻柔的手拉着自己轻声细语的安慰。

那并不真实存在的关怀。

女人和女人之间，往往是无硝烟的战场。

“黎小姐，你的目的究竟是要我离开程田还是离开许庭深？”手指轻抚着杯身，有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子传递到指尖。

她实在不想和黎千微这样交流。

费心、费力、费神。

而她最近面临太多的事情。

黎千微一双近似寒凉的漂亮眸子瞥来，“结局有何不同？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出现在他的世界。”

“我不可能放弃程田。”

“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