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似乎懦弱了些,也不合时宜,她便没有落过泪。
徒步而行,绕开官道、大路,由彼岸花引着像行尸走肉般慢慢靠近目的地。走累了就歇息,渴了饮山涧、饿了吃野果,却不会困。
只要一闭眼,黛初就能想起那两个恶心的男人,一个是温润如玉的洛意,一个是油腻猥琐的马夫。
那一刀,狠而准,积满了怒火和仇怨。
马夫用刀逼黛初就范,给她提供了一个好武器,杀人可以不暴露身份。一刀下去,马夫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鲜血飞溅到了树上。
现在想起,黛初不觉得有丝毫吓人,反而想再苦笑一阵。似乎突破了什么,但又好像是借了外力成长。
说到底,还是该“感恩”洛意。
爱一个人是成长,恨一个人也是经历。
这双鞋不错,走了那么远还不烂、不腐,不像身上的血肉,已经恶心到黛初想自残了。不得已,要去采些草药敷一敷,黛初又要感谢学的那些乱七八糟但实用的东西了。
洛意到达时,尸体已经搬走了,他看了没能辨出什么。普通的刀,只是那人力气大了些,落刀的位置在脖子,却像是反手划下。
询问了些人,大家都没有太详细的描述,似是而非的记忆和吐露里散出的衣装特点有些吻合。
去了案发现场,血迹都是马夫的血,其他别留下什么,黛初的气息一丝一毫都没有。至于脚印,落叶很厚的地上根本没有。
“是你吗?”
洛意快疯魔了,不理会宫里的催促,他要找,可是现在还能去什么地方找呢?
如果再见,又该如何面对?
心爱的人受了那么多苦,每一点都是因他而起,要怎么面对?
“我以为对你每一句誓言都能做到,谁知道我没用到找都找不到你!”洛意淋着雨,靠在树上哭泣。“黛初,你该有多恨我?”
大雨下了很久,延绵到许多地方,黛初也躲避不了。
找了很久,没有用得上的药草。黛初饿了,扒着药草的块茎,生的也吃得下去,和着泥土、雨水,以及手上的鲜血。
该是有多悲惨?
青魑见到黛初的第一瞬,心都绞痛了一下。
哪怕是受了极刑的黛初也从未这么可怜过,青魑那么厌恶黛初也禁不住心痛,作为一个见过黛初美艳明亮的她经受不住这样的场面。
如果公子见到了是什么心情?
青魑不敢想,她呆呆地站在石头后,犹豫着要不要下手。公子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她是来找药的,因为皇帝克扣了一种珍稀的药材,青魑才必须到深山野林来找。
不过,什么药最好呢?自然是彼岸国纯正的血,一切药材都比不上。
以前,五七做血奴的时候,青魑见证过那神奇的效果。没有什么比这治愈能力好了,青魑总算知道为什么天下人要针对彼岸国。
“杀了她,公子绝对能痊愈!反正,她都到了这个地步,失踪不很正常吗?反正,她也该死了!彼岸国少了个族主,还会有新的,她又没什么关键的作用,这么蠢”